“我家人如何了?”他们虽不是这个现代萧初云带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但也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的家人,唯一时时刻刻牵挂她的家人,她怎能不担心?
江越微微低头,说道:“死了!三日前晚上酉时,阖府上下全部死于大火,萧老爷和萧夫人也未能幸免,而且头颅也被人割下,不知所踪!”
萧初云忽然一怔,一时间头脑发昏,腿一软倒在门框之上,犹如一记重击的她,缓缓开口道:“凶手呢?”
江越有些愧疚的看了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姑娘,心下不忍,脸上却依旧是那般冷淡,开口道:“找不到任何线索,凶手下落不明!”
“那你是怎么做捕快的?连凶手也找不到,如何护的锦台一方平安?”萧初云怒了,一句找不到线索,就想让萧府上下五十多口人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化为黄土?
萧初云慢慢站直,隐去了眼中即将泛出的泪珠,几声讽刺的笑道:“那你现在是通知我回去奔丧吗?”
话音落,江越微微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缓缓说道:“除了这个,我们也希望萧姑娘能够说一些有用的线索。”
有用的线索?
萧初云听了顿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有用的线索?且不说她是一个和他们从未谋面的现代人,就算是原来的萧初云,也是九岁就被送到了几十里外的露瑶山上,四年过去了,她哪里还知道萧家有没有什么仇家。
回到禅房的萧初云,从书桌上拿起她这个母亲上个月寄来的书信,眼泪顿时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字字珠玑的思念,仿佛也在诉说萧初云对现代的母亲的思念。
看着每封书信最后那句,安好、保重!心顿时犹如刀割般疼痛,这何尝不是萧初云对妈妈说的呢?多么希望妈妈在她不在的时光里,可以安好、保重。
“悟生……”住持自清这时从门口走了进来。
“师傅……”自清是萧初云这四年来,日日为伴的良师,曾几何时萧初云也将这个师傅,当做了至亲。
自清眉目之间透露的哀伤,让她的双眼更加透着对萧初云的怜爱,之间她微微低头,双手合十低声念道:“阿弥陀佛……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悟生……你是我俗家弟子,也该为父母尽一尽孝道,送他们最后一程。”
“师傅……”萧初云这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突如其来的噩耗,已经让她无法思考。
“可还记得为师为何为你取悟生的法号?”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人生六道即为八苦,悟得生死方得解脱……”
这几句话,说的极为轻巧,念了四年,却还是悟不破生死,她想回家却不知如何回去,若是心灰意冷则是悟道,想必也早就悟道了。
自清什么话都没说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从衣袖里拿出一枚通体透明如冰的双鱼玉佩,放到了萧初云手中,语重心长道:“悟生,属于你自己的道也终究得你自己去悟,悟得方解脱。”随后,顿了顿,看着双鱼玉佩说道:“这是你九岁那年,你父亲亲手交到为师手中的,你这一去便不会有在回到瑶露栖霞的时候了,这也是时候交还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