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孽子理直气壮的说法,顾才更加生气,“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顾源委屈巴巴,“您就会对娘温柔,对我为什么那么凶!”
顾才忍无可忍,随手抄起一个砚台丢了下去,本来以为他会躲,结果顾源梗着脖子就不躲。
顾才叹了口气,“说,把那个妓,女死去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如果你没有做,就拿出不在场的证据,我好还你一个清白。”
他话里话外都说顾源是无辜的,顾源却没有听懂,大吵大闹,“那个妓,女是顾文杀的!跟我没关系!凭什么抓我?!爹,你是不是还在维护那个私生子!”
袁君逢眼神暗示老鸨,老鸨款款走来,“顾源公子,那天晚上你明明点了我们小瑞儿,怎么现在就不承认了呢?”
顾源看她背叛自己,怒火中烧,“我说没有就没有!”
老鸨轻笑,“难怪小瑞儿更喜欢梁公子,至少梁公子对她是真心的,谁能像您一样,薄情寡义的,人死了也不见得去问候。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身上还装着那朵花呢。”
顾源骂骂咧咧,“那也不能怪我,我给她花她不愿意陪我,吵着闹着要去跟那个梁永,这不是活该吗!死的活该,少爷真是给她脸了!”
老鸨微微一笑,退往后面,“少爷说的是。”她又看向台上三个高官,“各位大人,奴家的话已经说完了,孰是孰非应该自有分辨。奴家便退下了。”
顾才脸色青紫,恨恨地看着自己愚钝的儿子,“孽子!”
顾源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一下子站起来,“你骗我!你故意惹怒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臭龟母,我今天就打死你!”
但他的想法没能实现,只是看着他在动,旁边的衙役就一棍子打在他的腿上,整个人磕了下去,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袁君逢换了个姿势,“很好,鸨母说的对,孰是孰非已经很明显了。顾源欺辱兄长,杀害妓,女并且贿赂证人,堂上还公然要殴打证人,私下带人对未定罪只收押的顾文动刑,数罪并罚,应当先收监。诸位有不同的看法吗?比如说,顾大人?”
顾才跌坐在椅子上,脸色青白交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心里着急得很,虽然顾源蠢笨,不像他。但这么多年来也是真真实实宠着长大的,怎么能看着他这么被抓进牢里?顾才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急白了,但现在已经无法善了,只能咬着牙说,“我没有意见。”
另外两个小官更加没有意见了。
“来人,将顾源收押,择日宣判。”
一个小官走下来向袁君逢行礼,“将军,现在已经水落石出,陛下对此事十分关心,我现在要先去禀告陛下。”
袁君逢颔首,“可。”
“既如此,那今日便退堂吧。先散了。”
顾文被查出来是无辜之后,很快被送到了府上,有专门的医师来给他诊治。
官员们禀告皇帝之后,皇帝感念他的委屈,于是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且张榜以告天下。大家都知道,顾文原来是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所陷害,连带着对顾才的观感也变得不好了。
顾文在家里修养了几天,伤终于痊愈了。而在医师的照料下,也没有再继续发烧,头脑很快就清醒了,知道是袁君逢和薛柔在中间为他奔波,心里感激,又觉得温暖和酸软。
何德何能,遇此良友。
顾文伤好之后,为了庆祝自己出狱,也为了感谢薛柔个袁君逢,特地在家里设宴,请了京城酒楼做菜最好的厨子来家里,三个共同聚餐,又买了醇香的好酒,在院子里就吃了起来。
顾文举起杯子,“这次多谢薛姑娘和袁兄在中间操劳了,我真是…无以言语,每次都是你们在帮我。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薛柔摆摆手,看着袁君逢一本正经地样子,调笑道,“这都是袁大哥的功劳,跟我可没有多大关系。”
顾文轻咳了一声,表情认真,“上次惹得袁兄不高兴,这次又欠了一个这么大的任凭,我才真的是要向袁兄好好道谢才是。袁兄,这杯我敬你。”
袁君逢沉默着,倒是也端起了酒杯,证明自己没有生气,一饮而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