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陛下,我觉得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把顾文的官职给罢免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咱们已经同意了,私下里再去查,也好平息民愤。”
小皇帝仍旧有点不甘心,“万一顾文真的没做怎么办?”
薛柔失笑,她自然是相信顾文什么都没有做,但却不能用自己的直觉和对顾文人品的信任去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唯一的方法就是顺着他们的意思,先将顾文的官职撤了。
给小皇帝分析过利弊之后,他也同意了这样做。因此一道圣旨下去,便罢免了牢里顾文的官职,他也成为了一个庶人,甚至是罪人。
第二天大臣们知道后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顾文在牢里的日子却没有那么好过了。毕竟他现在是罪人,又没了官职,眼看很难爬起身来,便有人去欺辱他了,狱卒也是,态度都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原来看着袁君逢跟薛柔还来看他,也忌惮着一些。薛柔跟袁君逢在外面给他张罗,几天没有来,狱卒对他的态度便也变了,原来还恭恭敬敬地叫着顾大人,现在直接喊顾文,并且态度凶悍。这才是拜高踩低的狱卒本色。
这天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狱卒打着饱嗝儿,用牙签掏着牙,把牢门打开,“顾文,你弟弟来看你了,看出来见一面。顾源少爷可是咱们京城出名的公子哥儿,能来这牢里看你很不容易,你可别不识抬举。”
顾文在牢里关了几天,头发蓬松凌乱,下巴上的胡渣也长出来了一些,他冷笑一声,“我不出去,你们谁爱去谁去?谁说他是我弟弟了,我可没有这样的畜生弟弟。我为跟他有着同样肮脏的血液而感到耻辱。”
狱卒一道鞭子就甩了过去,“做什么?甩脸子给谁看呢?人家少爷来看你,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顾大人吗?连皇上都罢免了你的官职,你现在不过是个罪人罢了!尾巴还敢翘到天上去?!”
顾文生生收了那一鞭子,感觉皮肉有些绽开,伸手一摸,衣服上已经渗出来鲜血,他更是嫌恶,“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你要是不怕陛下怪罪滥用私刑,你尽管用!”
“你这个…”
狱卒怒极,扬起鞭子来,正准备再打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传来轻佻的笑。
“哟哟哟,这是谁呢?在这儿大放厥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猜是皇帝呢。还陛下如何如何,你以为陛下现在还愿意管你?你不过是一个狎妓还杀人的罪犯吧了!”
背着手款款而来的果然是顾源,他被薛柔和袁君逢打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又是那副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儿样子。只是被柳姨娘养的太胖了,白肉挤出来,看不出风流,只知道有些油腻。
顾文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顾源把手里的折扇扬开,“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哥哥入狱,我这个弟弟于情于理当然是要来探望探望的,否则怎么说的过去呢。你又要怪我没有血缘亲情了呢。”
顾文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唾沫,“谁跟你是兄弟?像你这样的畜生,我恨不得活活扒了你的皮!”
想起他查到的那些证据,顾源可是毁了不少的少女。可他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些女儿年纪还不大,却已经命丧黄泉了。
顾源捏着他的下巴,“啧啧啧,现在还这么嘴硬啊,我看很快你就硬不起来了!”
“来人,给我捉住他!听说你们这个大牢里对待不老实的犯人很有一套,少爷今天就要欣赏欣赏。看看就是是皮先飞出来,还是肉先滚出来,洒一地的血花那种。”
顾源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而顾文被人强行拴在了行刑柱上,手下们拿着鞭子一鞭一鞭地打在他身上。
顾源嗤笑一声说,“你呀,跟你那个死了的妓子母亲一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什么自由。现在好了吧,自由了吧,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顾家养了你们两个白眼狼,也难怪父亲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呢。”
顾文吐出一口血来,“我顾文…绝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不稀罕…你们的父子关系…”
顾源把瓜子壳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顾大人真是好风骨,那看起来咱们也不用手下留情了。既然顾大人这么有骨气,给少爷挺好了,往下面打,别伤了脸,别让人看出来。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