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又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现在能好好睡觉了吗?”
袁君逢乖乖地点头,打了个哈欠,翻上了床。薛柔抚摸着他的脸,心疼他眼底的淤青。袁君逢却像小朋友一样睁着眼睛看她,一动不动。薛柔干脆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乖。安心睡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你。我不走。”
袁君逢这才放心地进入梦乡,一只手却是握住薛柔的手,不愿意放开。这几天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晚上睡眠也不好,白天还要干活,精神高度紧张。偏偏看见霍云就高度兴奋,疲惫和兴奋结合,袁君逢早就熬不住了。现在有薛柔守在身边,他自然是能安稳地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很熟。
薛柔也是,她伸手拨开了袁君逢鬓边的碎发,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哄孩子一样的,这孩子还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薛柔一想起来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气愤,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不是说好不会上当的吗?你看看你这两天做的什么事情。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拿着包袱就跑了,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
袁君逢不能呼吸,只好张开嘴,薛柔又伸手捂住他的嘴,看他呼吸逐渐急促,才放开他,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次就放过你了,以后可不准你再这么粗心大意,让人家给下药了。记住了吗?”
看着袁君逢睡得熟了,薛柔也打了个哈欠,本来想回房间去休息的,但袁君逢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只好靠着床沿就这么睡着了。手也是握着的。
被薛柔这么逼问一通,袁君逢的思路似乎也清明了许多,醒来之后看见薛柔靠在床边睡着了,生出了许多怜惜之感。他动作很轻地起身,又轻轻扶着薛柔,让她靠在床上睡觉。没想到薛柔这个时候正好醒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干嘛?”
袁君逢正在帮她掖被子,无奈地说,“你靠在我床边睡着了。”
薛柔说,“我知道。你现在醒了,要去做什么?”
袁君逢想了想,“好像要去帮霍兄弄一些药材,他要把药材弄成粉。”
薛柔拽住他的手,把他拉回了床上,被子也给他盖好,“不准去。安心睡你的觉,要是实在睡不着,就陪着我睡。知道吗?”
袁君逢哭笑不得,“柔儿,你怎么这样霸道?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去恐怕不妥。”
薛柔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睡你的觉吧,妥不妥的我知道。不用你管,他要是实在不爽,让他来找我。刚好最近比较生气,想找人吵一架。”
袁君逢吻了吻她的掌心,“吵架做什么?我不去就是了。别找人吵架了,你跟霍兄的关系不是一向都很好吗?”
薛柔冷哼一声,“那是以前,现在主意都打在我身上了,我还能没有意见?你再多嘴一句话,我连你一起扔出去。”
袁君逢只好闭嘴,薛柔却气的不行。什么狗男人,被下药就被下药,还一个劲儿帮人家说话,真是令人气愤。
两个人睡了一会儿,吴小竹便来叫他们吃饭了。薛柔看着袁君逢迷茫的模样,嘴里还时不时提起霍云,知道还没有解开那迷魂香的毒素,也只好受着他这傻样。
“走,吃饭去。”薛柔很凶地说。
袁君逢感觉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吃饭,而是去打群架,并且很有大姐大的风范。但看起来也觉得格外可爱。
薛柔不知道歪掉的袁君逢已经在渐渐的被掰正了,只是看着袁君逢那傻样,越想越气,觉得都是霍云害的。要不是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恨不得跟他吵一架。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妖?能不能直说。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冷天意发现之前“吵架”的徒弟夫妻俩看起来又和好了,袁君逢在饭桌上又开始对薛柔展露关心。杨万只是端着碗,波澜不惊,眼底却不时关心地看着薛柔。
在座的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平静的饭桌下是波澜壮阔。霍云说,“袁大哥,能不能把那边那盘土豆往这边挪动一下,我够不到。”
袁君逢一听,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拿,薛柔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动,小竹也喜欢吃这个。这样吧,霍大哥,弄一半去你们那边的盘子,怎么样?”
霍云点点头,“好,那就谢谢薛姑娘了。”表情看起来还有些不满。
薛柔却没有管他,时间不到,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他吵架。袁君逢坐在中间木楞楞的,觉得霍云说的话他应该去做,又不想薛柔不高兴,感觉有两个自己在撕扯着,不让他安宁。又觉得头痛欲裂。
薛柔看出来他的不舒服,知道解药可能在起作用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喝水。”
袁君逢喝下了那一杯水,情况却没有幻觉,反而更加严重了。胸口一阵的血腥气往上涌,终于涌到了喉头,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从凳子上摔下去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