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来时一路难过,倒是不曾难受,回去时,赶时间,路上颠簸的厉害,慕青吐得很难受,却不想战王担心,并未让紫苑紫南去说,就这样的生生的忍着,开始还能吃些饭食,慢慢的就茶饭不思。
现在更是可怕,紫苑摸着慕青滚烫的额头,吓得不敢拖延,直接去找战王求救。
慕青昏昏沉沉说着些模棱两可的胡话,战王让随身带着大夫给诊脉,“是车马劳顿,偶感风寒,拖得有些久了,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我开些药,你们派人赶到附近的镇上去抓药,回来喝上几幅,看看再说。”
战王心疼的看着慕青都起了皮的嘴唇,心痛不已,斥责紫苑和紫南:“怎么不早说,主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在当差,这到底是当的什么好差事。”
紫苑紫南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她们是奴婢,没有伺候好主子,便是她们的失责,这些都是无法狡辩的。
“这顿板子记下了,等到回了墨国再定。”
一夜无话,战王就这样守在慕青的身边,寸步不离,无论是擦拭,还是倒水,喂药都是亲力亲为。
朱冉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要加快步伐,才能将慕青从战王的眼皮子底下想办法弄走。
大祭司缓慢的坐在宫道上,他拒绝了软轿,说是年龄大了,多走走就好。
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愿意见他,还要死皮赖脸的进来,齐嫔坐在一旁,拿着经书,细声细语的读着,茵妃亦难得的跟着,让小皇上心里的疙瘩多少好些。
宫里难得能这么平静,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清净了耳根子,又大权在握,让小皇上飘飘然,却更加的惦记上了晋王妃。
井皇叔根本没有按照宫里的规矩来,而是直接用了轻功,连带轮椅一起从空中直接落在慈寿宫,吓得宫里的宫女太监尖叫了几声。
长缨推着井皇叔大步流星的进去了,太皇太后口腹蜜剑,“只是请晋王妃来给哀家瞅瞅,就是请不动了,好大的架子呀。”
“人家是墨国嫡皇子的正妃,说大点便是日后的墨国国母,您不过是王府侧妃,入宫连贵妃都不是,位分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再则,晋王妃是本王的女儿,而太皇太后,却是歌姬出身,又怎么能让晋王妃屈尊降贵给一个歌姬看病,也就是大祭司不嫌弃你卑微。”
这么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讥讽,让太皇太后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端庄,她将桌上的东西统统的扫到了地面。
“你太过分了,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居然质疑哀家的出身。”
井皇叔那双如墨般漆黑深沉的眼眸之中感觉到了一丝揶揄的笑意,慢悠悠的将长缨背上的金黄色圣旨取了出来:“你不但是歌姬出身,而且不守妇道,婚内与人私通,还妄图混绕视听,本王从来不是你的儿子,你不配。”
他将圣旨递给小皇上,茵妃就在身侧,圣旨打开时,上面的字迹她看的真真切切,原来太皇太后此生从未生育,太上皇喜欢一名浣衣局的宫婢,后来封了贵人。
这名女子后来怀孕,太上皇担心现在的太皇太后加害这名贵妃,便让御医用药造成太皇太后怀孕的假象,直到贵人生产,抱来给太皇太后。
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井皇叔,贵人后来还是被人加害而死,太上皇担心井皇叔时间长了,认贼做母,便想尽办法将他送到了宫外,对外只说是夭折了。
“当年是你的父皇,本王的大哥去求本王出来帮你,即便如此,太皇太后还将本王的妻儿害的流离失所,让我们骨肉分离多年,这笔账,我们也该算清楚了。”
“皇上,你可看清楚了,太上皇曾经言明,如果她再次做出违背祖制的事情,便可废掉,现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墨国的晋王妃,是想与墨国交恶,讨好北国,这样的鼠目寸光留不得。”
小皇上本想仗着太皇太后的宣召,将晋王妃带到身边,从而好满足他的自私自利,哪里能想到居然被井皇叔反将了一军。
圣旨不会有假,这个时候拿出来必是有原因,太皇太后是保不住了,可要如何才能让太皇太后不要将他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