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刘氏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她:“可别,我又不是外人。”说着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块腊肉和七八个白面馒头,“这里的东西炒炒就行,完了,冬哥还得跟着我去一趟家里,宁军说,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再说,家里的马车都备好了,宁军一会儿带着孩子们也过来,小菜和酒,车上都备好了,你们莫要再忙活了。”
听闻木宁军要过来,刘氏让冬哥去庄子瓜农那里买颗西瓜,冰镇到井里,又让墨娘将家里藏着茶叶取出来,开水,泡茶,还不忘叮嘱墨娘,将家里珍藏的白糖也拿出来,给孩子们冲糖水喝。
两人答应着,前后出了屋子,刘氏嗔怪木刘氏:“你这孩子,宁军,可是贵客,怎么不早说,难不成等到宁军进门了,让我这老婆子出丑才是。”
木刘氏笑着打趣,什么贵客,都是一家人,窜个门子而已,搞得兴师动众的,吓得他们一家子都不敢轻易登门了,引来刘氏一阵儿愉悦的笑声。
墨娘长得不算漂亮,五官却很精致,当年张婆子曾经给木家老太爷当过侍寝丫头,模样自然差不了,后来,木家祖母善妒,过门后,连个妾氏都没有。
木家老太爷畏惧妻子,左邻右舍皆知,就算族里出面给填个妾氏,都能被木家祖母给打回来,当年,那是相当出名的。
木宁军起了个大早,带着孩子们去了车行,精挑细选,买好了马车,付了银子,又去布匹店里买了马车用的行头,这么一装扮,孩子就兴奋了。
车顶棚用了特殊的涂料,太阳即便照在上面,亦不像外面这么炎热,还能防雨,以后天气差时,要出门,就没有那么难以决定了。
丁一将几个熟悉商行的人交代给木宁军,当下,这么大一笔生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是断然施展不开的。
虽说是八王爷的心腹,到底是用人之际,八王爷的出门办事,更有体面,等到他将生意做起来,门面撑起来,在琢磨着用自己的人替代吧。
马车要比人步行快得多,出了城,跑起来,掀起的帘子灌进来阵阵清风,让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冬哥将西瓜用木桶慢慢的放进井里,木宁军停住马车,从车内一骨碌钻出三个孩子,最前面那个稍大些,墨娘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迎了出来:“木官人来了,里面请,你怎么坐在木官人车内。”
“路上遇到了,就一起回来了。”木宁军将手里提着的小菜交给墨娘。
冬哥的儿子胖墩,领着两个小的,三人一跃就要往院子里跑去,说是去看前几日冬哥在山上打的野鸡,一下子吃不了就先养了起来,等得了空,拿去卖掉,总得把刘氏的药钱挣出来。
木宁军将马鞭给了冬哥,“看看趁手不,以后这马车就归你调动了。”
马儿的毛色铮亮,牙口也好,一看就是匹好马,“我将隔壁的院子给你买了下来,你们搬过去住着吧,这里离城里太远,若是有事,你晚上就不一定能出的了城门,让她们娘三在家,能安全吗?”
虽然乡下人淳朴憨厚,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没有起歪心思的,这树枝绑的院墙,防的是君子。
刘氏忙接过去话头:“这个使不得,你们亦不富裕,我们可不能拖累你们。”
“谈什么拖累,我如今生意还行,又结了一笔大单子,亦是用人的时候,冬哥是自己人,用着我放心。再说,我平日里在外面忙活,她一个人在家又要顾孩子,又要做饭,你们过去,墨娘还能给添把手,何乐而不为呢。”
说话间,大家都坐了下来,墨娘麻利的将茶水和糖水端上来,又去将木宁军带着小菜和炒好的腊肉端进来,胖墩看着雪白的大馒头,在就馋了,孩子跟着他们,一天到晚的吃玉米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墨娘心里实在是委屈。
“至于胖墩的学堂,我都说好了,先去宏远书院,等到成绩更好些了,我与八王爷说说,让他去皇家书院。”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冬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就要磕头,被木宁军拦住,“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们都在,再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奶兄呢,这不是折煞我么。”
宏远书院,那可是京城排名第二的,除却皇家书院,能进的了宏远书院的,非富即贵,他们这样身份的能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木宁军居然轻而易举的帮着他们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