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骨不适,就该在屋里多躺躺,好端端地跑过来,一会儿又该难受了。”
话语中听着是责怪,细品都是满满地心疼,鹰王将鹰王妃来拉入怀中,她顺势坐在他地腿上:“其实,亦不是什么病,御医说是有喜了,觉得儿子都到了娶妻生子地年龄了,我这个即将要做奶奶地人,又做了母亲,着实有些说不出口罢了。”
鹰王像是被雷击中了,而后便是一阵狂喜,儿子很优秀,他却错过了陪伴他们一起长大地时光。
正在懊恼之际,妻子怀孕了,那是不是说,他可以弥补这个遗憾,享受田园之乐,父子亲情,一点一滴地滋润。
临近傍晚,太后都未等到鹰王,其实她不知道地是,皇上根本就没让人将太后地话传到鹰王府,反而是将鹰王软禁在王府,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擅自出府。
鹰王虽然担心太子,终究不能忤逆皇上的决定。太后骨子里对权力的贪念,迟早会将他们这些亲人统统算计进去。午夜梦回时,他都怀疑,他与六王爷是太后亲生的嘛。
如果是,哪有亲生母亲,明知不可为,还要将儿子逼上绝路的,想起六哥失败后,语重心长对他说的话,他轻叹一声,此生,母后就由她去吧,管不了,便放手吧。
亦是更深露重,到了三更天了,这是皇上给的最后期限,过了今日,皇上便会将她的罪行公告天下,那么,不要说死后的体面,就是一副棺木都是奢侈了。
冯嬷嬷听到室内的动静,起身询问太后是否要喝水。
屋内的烛火很暗,一点星光,让人很不安稳,太后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是温着的,说明冯嬷嬷很尽心。
她阴狠的目光看向软榻上的冯嬷嬷,那是她的陪嫁,当年也曾未先皇侍寝,就是因为她的自私,并没有给冯嬷嬷名分。
冯嬷嬷是她贴身的人,知晓她很多的事情,在冯嬷嬷当年有了身孕的时候,她不惜用卑劣的手段,让其流产,还造成其终身不孕。这些年,冯嬷嬷从未怨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
她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递给冯嬷嬷:“喝了它,哀家有话要说。”
冯嬷嬷的哥哥一家都是闻人家的奴才,生死都掌控在太后手中,她无法反抗,更无力反抗。
冯嬷嬷小口的将水慢慢的喝完,“让太后给奴婢倒水,真是折煞奴婢了,想来,太后是西望奴婢永远闭嘴,不再多言吧。”
茶杯中一抹苦涩的味道和太后的反常都未能逃出冯嬷嬷的观察,可那又能怎么样,太后将茶杯丢在地上,因着铺着红毯,茶杯滚了几圈,便安静如斯的呆在角落里,不动了。
“皇上拿出先皇的遗诏,让哀家去陪先皇,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哀家要走了,你侍候哀家这么多年,哀家习惯了,不想换人。”
冯嬷嬷嘴角噙着苦涩的笑容,太后就是这样的自大,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味的遵循她自己的本意肆意安排别人的生活。
“你的家人,哀家都交代妥当了,哀家生前的财物,会那一部分出来给你的哥哥,让闻人族长给你的哥哥放奴书,让他们一家人以自由之身,那些钱财,做些小买卖,你就跟着哀家,到那边去照顾哀家吧。”
冯嬷嬷起身将太后的凤袍找了出来,由去拿自己还算体面的衣服和行头,帮着太后穿衣上装,又将自己收拾妥当,看见东面慢慢有的一丝亮光问:“我们还有多久?”
太后望着窗外,“大概快了吧,你不称呼奴婢,哀家倒有些不习惯了,算了,这是哀家欠你的,到了那边,就不用再称呼奴婢了。”
东边的鱼肚白翻了出来,红彤彤的太阳重新升了起来,给沉睡的黑夜带来了生机勃勃的朝气,宫里的奴婢们早早起来,重复着昨日的工作,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等在太后宫门外,端着洗漱用品的宫女们,手脚都有些酸麻了,亦不见冯嬷嬷来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