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当空,繁星闪烁。太后自醒来,沉默不语,双目无神,空洞的望着天空,桂嬷嬷老泪纵横,心疼主子,却不能开口去劝,鹰王来回几趟,终不解太后的心结。
当初六哥就是这么突然的没了,太后为了亲子,精心布局,大权在握,一天,就是这一天之差,六哥没了,太后也是这样不言不语,不食不寝,好在六嫂怀孕,重新唤起太后的希望。
太子的遇刺让太后绝望了,身残眼瞎,再与皇位无缘了。荣贵妃心急火燎的将战王请进宫里,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战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边喝茶边等着。荣贵妃终于说完了,他将茶盏放于一边:“母妃,何必大惊小怪,父皇追究是应该,太子遇刺,公然挑衅墨国皇室,此举,不能容忍。我们又未做,怕什么,晨曦楼这些日子,除却做些江湖上的生意,并无参与朝廷之事。”
荣贵妃不敢置信的望着战王:“此事果真与你无关,我可听说,黎王在御书房信誓旦旦的保证,此事与他无关。难不成是晋王做得,理由呢。”
“不会是四哥,如果四哥要动太子,何须传出他那些不堪的往事,四哥从来在意的只有四嫂,与皇位无关,这点父皇深信不疑,就连一直放着四哥的太后也不得不承认。”战王忧心的是,居然能有人在墨国的地面上敢动太子。
腿残眼瞎,就如当初的四哥,太子这般,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给与太后的报应吧。
柳舒闪闪躲躲,进了太后的宫门,桂嬷嬷得了消息,“柳舒姑娘,皇后娘娘那里有何动静?”
柳舒微微欠身行礼:“桂嬷嬷,皇后娘娘对太子遇刺之事反应惊讶,虽谈不上伤心,倒也不难看出,皇后娘娘事前并不知道此事。”
“嗯,你回去吧,记住,安守本分,太后会让你如愿的。”
柳舒巧妙的规避路上的行人,悄悄的回到凤栖宫,就如她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却被隐藏着的凤儿看的一清二楚。
花灯初上,晴儿困意袭来。井皇叔托人从南盛国带了一些丸药,说是能控制情蛊的发作,她服用了些,身体倒是再无别的不适。他满是爱意绵绵的眼神,今生从未像现在这般的在乎一个女人,甚至想要将她融入他的骨血,久久不愿放手。
晴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紧闭的双眼,白皙的手腕环绕在墨卓峰的脖颈处,脸颊边的红晕在灯光下隐隐绰绰。
两人自坦诚相处以来,心照不宣,晋王小心呵护,晴儿将自己融入这段脉脉温情当中,喜欢晋王这般将她呵护与心的感受,她两世为人,与男子的接触少之又少,能得到晋王呵护备至的关怀,晴儿哪里舍得丢开。
“飞儿虽然救了出来,但是乖戾嚣张的性格已然形成,那个假的飞儿处理起来并不棘手,只是冷门撒下大网,在寻找她们二人,现下将飞儿送回慕容府,她的命数恐怕长不了,冷门不会容她这般活着。你若想要她安稳的活下去,为夫要费些心血,只是值得与否。”晋王将此前的担心说出来。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当初慕容嫣儿与她势如水火,她的前身如何辛苦应对,她不得而知,占据了这具身子后,方才获悉,高门大户,嫡庶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过,即便慕容乾变得痴傻,他的几位姨娘,还在为大夫人的名分,私下里都得不可开交,六姨娘即将分娩,生下儿子,那便是平妻的名分,这是慕容乾之前承诺的,老太太首肯的。
二姨娘就是在愚笨,为了女儿能成为身份显贵人家的正妻,这个大夫人之位,由不得她不去争夺,故而,她加害与自己,晴儿便不怨恨了,也释怀了,飞儿这个妹妹,她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好歹是一条生命,能保护下来再好不过。
晋王看透了她的心思:“你可想好了,我们不能让冷门的人察觉飞儿在哪里?你便要承受二姨娘的非议,为夫不在意与冷门对上,却不能保证飞儿一定能活下来。飞儿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不适合他们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提及。
墨卓峰拉住晴儿,不再去想别的,他的脑袋像是烟花炸裂般,绚烂多彩,笑容让他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