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白的思绪还在徘徊,面前这位官夫人想必位高权重,做她的女儿固然不错,那要是真的才行。如果空欢喜一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芊芊玉手轻抚腹部,这里才是她日后的依托,何苦放着措手可得的幸福不要,偏要去抓住天边的浮云呢,嘴角勾过一丝不明深意的浅笑。
上官白每次思考问题时,都是现在的这种神色,上官夫人更加肯定,慕容府的刘姨娘就是她心心念念找寻的女儿,她的女儿神志不清,想必是被人用药物掌控,无论如何,她都要带走女儿。
上官夫人刚要起身去垃女儿,恨不能一巴掌将她打醒。聪慧高贵的女儿何时愿意与人做小了,这般阿谀献媚的攀扯慕容府,倒显得他们是在强人所难,咄咄逼人了。
“太后,皇上得知上官将军找到女儿,命黎王爷过来贺喜。”外面的小太监麻溜的进来通报,让原本僵持的气氛得到了暂时的缓解,老太太对黎王更是嗤之以鼻,当初,那般的伤害她的晴儿,这笔账迟早要算的。
“然儿来了。”太后笑意不达眼底,轻抚衣袖,命人奉茶。
“孙儿见过皇祖母,慕容老夫人。”
“免礼。赐座。”
上官驰骋疆场多年,女儿嫌弃的神态,陌生的淡然,他揣测其中必有缘故,一再克制夫人的感情,终究血浓于水,上官夫人难以忍受女儿的态度,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抱住女儿,“你看清了,我是你的娘呀,十月怀胎,十几年的养育,难道就真的记不得吗?”上官白的身体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如纸。她被上官夫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怔住了。
墨卓然衣袖微动,手指轻弹,一枚石子电光火石之间飞出,上官白来不及呼喊,身子发软,昏厥过去。
黎王不经意的扫了飞儿一眼,她战战兢兢,险些摔倒,好在瑾儿扶住了她。
黎王早就叮嘱她,让上官白尽快恢复意识,可她终究是心软了,那般高高在上,千人敬仰万人追捧的贵女,就落得与人为妾,还与小厮私通的下场,上官白一旦清醒,怕是恨不得立马死去吧。
她的心慈手软,犹豫不决都会将她陷入不堪的境地,黎王的心狠极端,远比太子要阴险的多,一股无名的恐慌占据心头,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瑾儿用手触摸飞儿的额头,轻声安慰:“飞儿别怕,六姨娘是晕倒了,不会有事的。”瑾儿双眸纯净孑然,飞儿羡慕不已,若她从始至终便是慕容家的女儿,也该是这般无忧无虑的长大,命运弄人,她终是别人手中的屠刀。
上官夫人抱着上官白的身子,泪水涟涟,口口声声的女儿喊着,太后宣了御医,大家入内便看到这样一幕,只是上官夫人怀中的女子明显挽着妇人的发髻,朝中众所周知,上官之女并未婚配,御医们一脑门子郁闷,上前把脉之后面色凝重,支支吾吾言语不清。
太后恼怒,一摆手,“御医院院首离宫长可在。”
太后宫中传唤,御医院在职的都来了。离宫长紧走几步,上前屈膝而拜,“太后息怒,臣马上为上官小姐诊脉。”
一刻钟的功夫,静的如同悄无声息的殿内,离宫长再次爆出一枚响雷,“回禀太后,刚才李御医不敢言明,是碍于上官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多少有所隐瞒,还望太后宽恕。”
“离宫长,你我同殿为官,平日虽说不甚走动,却也无怨,有何隐情,还望你如实相告。”明知女儿已然是慕容府上的六姨娘,还要故弄玄虚,说成是未出阁的姑娘,如果所料不错,接下来的话语必会让上官家蒙羞。
一丝讥笑瞬间滑过,太后略有所思的片刻,沉稳的面容微微动容,上官夫人却突然发声,“太后娘娘,白儿神情呆滞,定是被人陷害的,要不然好生生的姑娘家怎会凭空出现在慕容府上,牙婆之说,还请太后明察秋毫,臣妾断然不能让那贼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