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当着诸位皇亲勋贵的面前夸赞,颖姝自然是极其长脸,登时便是收获了宴席上无数的目光。
能被皇帝太后夸赞,自然是代表着无数的可能。
好似登时便是成了焦点的人物,蒙上了无尽的荣光一般。
汪老太太自然是宠辱不惊之人;汪瑛却是诚惶诚恐地打量着席间一切,生怕有什么不好;刘氏则是倍感长脸,却也不免有些担忧;至于颖嫦则是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原因很简单,颖姝若是得脸,汪家也会得脸,那么自己难免也会分了一杯好处来。
太后笑呵呵的,很是满足,又当着众人的面反复夸赞了颖姝,又亲自赏赐了 许多东西。
颖姝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回到家中,汪瑛也只得叹息道:“既然是陛下教你继续,你也只好继续了。等到太后与陛下这几日新鲜劲头过了,再把你的店给关了。”
虽然最终的结果可能还是要关店,但至少还能拖延一些时间,或许,便会有转机。
自然这不仅仅是颖姝的获胜,更是刘氏的获胜,回到家中汪瑛便又迅速地将管家之权复给了刘氏。待到王姨娘找上门去闹,则自然是吃了个闭门羹。
然而颖姝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奖赏。
欢寿轩中,颖姝跪在地上,汪老太太坐在炕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颖姝,目光颇具威严:“说罢,怎么做到的?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手这般长,竟是伸到了宫里去。”
颖姝从来便知道汪老太太是自己不能瞒着的人,自然变也不打算瞒,因此便是怯着声实话实说,“祖母,我……我……我是故意的。”
“只是你在禁足,又是如何与宫里联系上的?”汪老太太不再是从前那般和蔼,倒是听着有些怒气,颖姝竟是听了有些害怕。
“回祖母……我……我之前在茶楼里收了个活计,叫小松的,之前祖母见过的。教他跟着府中采买。我禁足之后,小松便来看我。所以,我……”
汪老太太闭着眼睛,都不去用正眼瞧颖姝:“所以,你就求小松给你传信,先传到你大姐姐那里,再传给太子妃。太子妃与你是姐妹,自然知道该如何解你的困境,是吧。”
颖姝跪在地上越发战战兢兢,若是平时,汪老太太定然会教自己早些从地上起来,今次却没有,便说明汪老太太是生了极大的气了。再者,汪老太太语气不越发严肃,颖姝心下里便知大事不好,只怕是要遭到汪老太太一顿责骂了。
颖姝极其乖巧地点了点头,然而却是听的汪老太太重重地拍着炕桌,便是她的怒喝之声:“你如今是长大了,越发放肆了啊!”
颖姝不敢说话,越发乖巧如小花猫,然而汪老太太的气性却是越发明显的增长,只听得她沉沉的一句“打。”便是吓的颖姝肝胆欲裂,呆若木鸡。
一边的张老老先是给颖姝求情,汪老太太则是沉着脸:“我又没说要打这丫头。这丫头如今是御前的人,我哪里配打呢?去把那个小松叫来,我得教教他,到底什么才是规矩。”
颖姝当即便明白了,也顾不得面子了,当即便是爬上前来抱着汪老太太的大腿,苦苦哀求着:“祖母,祖母,这事与小松无关。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啊。”
汪老太太只是轻轻地一瞥:“你当初既然敢做,便不该怕会有这样的后果。”说罢,汪老太太只挥一挥手命人按住颖姝,不让颖姝动弹。
无论颖姝怎么求,都是没有用的。
不一会儿,小松便被带来了欢寿轩,汪老太太甚至都没让小松磕头,便命人将小松给拖到院子里打。然后则是吩咐:“还有香梨与杏子 ,一起打,她们两个不能规劝主子,打十板子。至于小松,姑娘救过他,他却还纵着姑娘胡闹,实在是更加不能忍,打死便算完了。”
汪老太太几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听的颖姝却是心惊胆战,只能哭着求。
然而汪老太太却好似未有听见一般,只是冷冷地道:“还愣着做什么?这个家难道不是我做主了么?若有怠慢,便找人伢子把你们给发卖了!”
众人素来只知道汪老太太都是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却不想汪老太太也有这般狠辣之时,一个个皆是意外,却也不敢违抗汪老太太的命令,几个小厮只得硬着头皮伦起棍子便照着三人身上便打。
院中一片惨像,很快便有了血腥味,伴随着几个人的痛苦呼救声音。
自然这样大的阵仗是惊动了太太刘氏,然而汪老太太依旧是一副冷漠样子,只淡淡吩咐道:“正好你也来了,那你也得看看,这管家理事,必得能狠的下心来,才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