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啊!”
汪渐很是不服:“这有什么?这是宫里面自己遣人从外面来买的,明知道是市井之物本来就不如宫里的,陛下与那些娘娘非要吃,也不该怪咱们家才是。”
汪瑛听罢,气的便是给了汪渐一个巴掌:“你这孩子,是嫌咱们家还不够危险是吗?”
汪渐还欲再争辩,便被颖姝给拦了起来:“父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是宫里有怪罪,女儿自去承担。”
汪瑛暴怒:“你去承担个什么劲来?这可是败坏君上的大罪,你能承担的起么你?到时候我都保不住你啊!”
有些意外,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不适想的撇清责任,而是想着如何保住自己。颖姝忽觉心头一暖,竟很是感激汪瑛这个便宜老爹。
汪瑛无奈地挥一挥手:“也实在是没法子了,这些日子你先禁足。到时候宫里若是有风声,也好显得咱们家是无心之失。陛下是仁君,大概也能饶你一命罢。还有那些茶楼,也都暂时别开了。”
颖姝只得照做,然而在自己的屋子里祈求最好平安无事,能够保住自己历经苦难的小命。
她可不相信那些穿越或者是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死了灵魂还能回到现代的说法。
生命只有一次,不会再重生的。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每一天都很煎熬且危险。
能够接触到的外部事物,只有香梨带来的一点小道消息以及王姨娘的‘好心探望’。
“这个蠢货,我若是倒了,整个汪家不都要受牵连?到时只怕她的命还要更惨些。”
颖姝艰难地吞下几口粥,她如今已然没有心情喝粥了,可是还是被香梨与杏子强迫灌了几口粥进肚子。
等了三日,宫里终于下达了命令,说是皇帝病愈,恢复早朝。
然而关于颖姝以及冰饮的事情,宫里头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到第四日,汪瑛从朝中议事回来之后,才疲倦地对着颖姝道:“好生准备,皇后娘娘明日要宣召你。”
怀着视死如归的心踏入皇宫,颖姝还是怂了。
“应该……不能死吧。”她看着一边同样是颤颤巍巍的香梨,心里还是没有答案。
颖姝跪在皇后的坤明宫前,等了半晌,才听闻里头传出声音:“陛下皇后召见。”
颖姝心惊胆战行礼问安,虽这些都是早就经历过的,然而这次却是格外胆怯一些。
“这就是汪家三小娘子?”皇帝最先说话,声音倒有些随和。
“正是呢!快起来罢,别拘束。”皇后的声音一贯温柔体贴,教颖姝听了稍稍将不安的心放下来了一点,若是自己有生命危险,皇后也不至于这样温柔。
“这些冰饮,当真是你的主意?皇帝坐在上面盘问着颖姝。
颖姝努力掩饰住内心的恐惧:“是,正是妾的主意。今年夏日格外之热,妾便想着弄些新奇玩意,家中祖母受不得暑热,也是打算想让祖母过的舒坦些。”
声音都在颤抖,心跳也是明显能够窥听。
皇帝淡淡地一笑,分不出是喜还是怒,“你可知,你这心思,却是让朕受够了苦楚。”
颖姝听了这话,便是全然明白了,当即便是不由自主地膝盖一软以头触地:“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妾实在没有想过会这般,妾并无害陛下之心啊!”
她瑟瑟发抖,仿佛觉得自己只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虽是都会被大灰狼给吃掉。
“朕又几时说过,是你要害朕了。”皇帝的声音忽地变得有了那么一丝丝温柔,更是带着一份亲近与和蔼。
“瞧陛下,自己贪嘴吃的太多,还要怪罪姝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