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已经老了,承受不了这么多的秘密。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放肆地谈论起儿子,却不需要任何掩饰。
这个一向沉默的男人,第一次和一个人说这么多话。
姜恬默默倾听,偶尔问上一句话。
一向节制如她,这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米酒甜香,喝起来不觉酒意,喝完之后却容易上头。
到后来,两人都已经有几分酒意。
酒瓶是什么空的?
不知道!
烤架下的木炭是什么灭的?
不知道!
她是什么时候枕在他身上睡着?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
等到盛宴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
秋日的清晨时分,露台已经有几分凉意,他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冷。
身上暖暖的,似乎是靠着一丛温暖的火。
适应一下光线,睁大宿醉后微涩的眼睛,盛宴垂眸,这才意识到他靠着的不是火,而是一个……
躺在他腿上的女人!
女孩子蜷着身子,头枕在他身上,长发散在肩头,如一只慵懒的猫。
晨光透过薄雾,染在她身上,将女孩子墨黑的发和瓷白的颊,涂上一层柔和的金粉。
在这个浮动着薄雾的秋日清晨,这个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不曾为任何女人动心的男人,完全被眼前这纯粹的美好击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