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阳光下,琵琶抱在人的怀里。
玲珑琉璃在晨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五彩斑斓。
白落裳觉得这琵琶在太阳光下显得格外晃眼,不禁哑然地想,这琵琶好奢华,当真不愧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所收藏的宝贝。
舞粼接过琵琶,抱着试了一下音,笑道:“前几日新学的一首曲谱,今日在二位公子面前先献献丑,若是有不好的地方,还望二位公子勿笑。”
白落裳拍着手:“新曲子呀,真正是荣幸之极,我可得好好听一听!”
舞粼笑了一笑,竟比琵琶还要耀眼。
手指轻拨,琵琶的音色很是清悦动听,比琵琶音色更能打动人心的,是舞粼那袅袅盈耳的歌声:
“唯痴世上人,情悦今生求,聚少离多人空愁,爱恨悠悠,人事匆匆,转眼梦飘流,回首已白头,一片相思木,情在曲中弹,过眼红袖客,飘尽杨柳风,无寻当时断肠处,只留歌声亦遗声。”
白落裳一边品着桑落酒,一边赏着琵琶美人,惬意地什么都不想去思考。美人,让他的眼睛移不开,美酒,让他的双手松不开。
一曲听罢,白落裳忽然扇子一收,跳起来,一把抱走放在旁边的箜篌。
垂手立在舞粼左右的一男一女,一人飞出一手,及时将白落裳按住。
男人脸色忽又阴沉下来,抡着拳头道:“你想找死么?”
女人也寒着一张脸冷冷道:“你打算做什么?”
白落裳不解的往左右两边瞪来瞪去,古怪道:“我打算做什么?难道不是我应该问二位打算要做什么吗?”
男人加大手上的力道,警告道:“放下。”
白落裳反而更加抱紧箜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道:“若是我不放呢?你打算如何?”
女人抬手就往白落裳肩上一拍,白落裳顿时只感觉手臂一麻,然后又痛的让他直抽气。
“住手!”
“且慢!”
两个声音,两个词,同时喊出来。
一个是舞粼,另一个是檀儿。
舞粼皱着眉命令道:“快放手,休要无礼。”
压住白落裳的两个人松了手,只是男人还不甘心地抬起右手想要冲白落裳一拳打去,但他没敢真的打下去,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就算看着他,也只看着他的右拳。下意识的收回手,男人忽然有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这人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不管是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这种笑都不曾消失过。就算是刚才被人威胁,他的笑也没有削减。
这个人的笑容,和他的轻功一样,让男人好奇,也让头上的冷汗直流。男人目光炯炯的瞪了白落裳半晌,忽然皱眉道:“公子刚才是想要做什么?”
白落裳回视他,笑着问道:“你刚才又想要做什么?”
男人的右手僵了僵,他不清楚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白落裳直直的看着男人,用很低很轻的声音,道:“阁下的右手很危险,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男人的右手已不知不觉浸出一丝汗。
他分明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这个人好像一眼就已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久久凝住眼前这个人,却根本想不到这个人就是白落裳。
白落裳不可能见人都要告诉对方他就是白落裳,因为他知道他的名字虽然有时候会给他带来一些方便,然而带给他最多的还是麻烦。
女人显然没有男人那样敏感,她并没有察觉出白落裳的危险,她只是为白落裳的无礼而感到不高兴,“如果下一次你再敢这么无礼,我就砍掉你的手。”
白落裳抬头看着女人,微笑道:“我下次一定多注意,绝对不会再惹姑娘不高兴。”
女人冷哼了一下。
白落裳又笑眯眯的问她道:“姑娘身手当真了得,实在是让在下佩服,今日初次见面,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在下姓白,敢问小姐芳名?”
女人冷冷的看着白落裳,冷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更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告诉我你姓什么,你也别想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还真是冷淡。
白落裳笑笑,他的女人缘向来非常好,但也有些女人注定和他是没缘的。
这时,檀儿拉过白落裳仔细打量他的手臂,担心道:“公子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