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裳奇怪道:“酒是治病的药?”
“没有错。”
“治什么病?”
“好像是一种叫相思病的药。”
白落裳黑着脸,“你连这个也懂?”
白衣书生摆出一副神气十足的姿态,笑道:“我当然知道。”
白落裳瞥着眼睛打量这个白衣书生,过了半晌才无奈的叹息道:“我现在也发现一件事情。”
白衣书生眨着眼睛,“你也发现了什么?”
白落裳叹气道:“我发现你简直就是伶牙利嘴。”
白衣书生得意的扬着下巴,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就是这么伶牙利嘴”的样子。
白落裳无奈的摇摇头,“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你这么伶牙利嘴,可是为什么在遇到秋大公子的时候,你这张嘴就会突然变得口拙?难道你的嘴只要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这么厉害?”
白衣书生的脸色微微一红,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在多说什么。
反倒是白落裳不依不饶的拉着白衣书生,“而且我现在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白衣书生有些生气,重重的瞪了白落裳一眼,“你又发现了什么?”
白落裳的一双眼睛在白衣书生上上下下来回看了三遍,摇头叹道:“我还发现了,你一点也不适合男装,尤其不适合白衣的书生装。”
白衣书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奇怪道:“为什么?难道我不够风度翩翩?”
白落裳摇摇头。
白衣书生又问:“难道我不够玉树临风?”
白落裳又摇摇头。
白衣书生皱眉道:“那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适合这样穿?我觉得我这样看起来比你还好看。”
白落裳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你穿红衣裳的适合更好看,看起来就和秋大公子一样,像一只花蝴蝶。”
白衣书生居然脸红了,别开脸道:“我为什么要穿红衣?今天穿红衣的人是要去拜堂的,我又不是来拜堂的,我当然不会穿红衣服。而且就算我穿了红衣服,也不会变成一只花蝴蝶。”
只有秋离凤才会穿得跟一只花蝴蝶一样,没有人会比他更像一只花蝴蝶。
白落裳又低下头去喝酒。
这个眉清目秀的白衣书生长得比一般的男人都要清秀俊逸,清秀的不带一点点男人的英气和硬朗,但这并不是说他就长得像一个女人,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叫赭绫的女人。
白落裳捏着杯子,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赭绫笑眯眯的捧着酒壶,笑眯眯的说道:“因为我听见有人说想要找到你就只能去三种地方。”
白落裳笑了一声,“这个人又是秋大公子?”
赭绫笑嘻嘻道:“当然是他,他说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你,就只能去三种地方。一是有酒的地方,二是去有女人的地方,三就是人多的地方。我想了一想,今天整个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县衙,而且这里不仅有酒,而且还有女人。”
白落裳看着赭绫,惊叹道:“没想到你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
赭绫一听,忽然收敛笑容,板起脸冷冷道:“你说谁是女人?我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白落裳无奈的看着这个扮成男人的女人,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先回去吗?”
赭绫奇怪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礼钱都付了。”
“礼钱?”
“对呀,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放我进来吃喜酒?难道你吃喜酒还不付礼钱?”
白落裳愣了下,摆手道:“我和武大人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不需要这些俗礼。”
赭绫却一脸鄙夷道:“我终于知道了,你这个人不管是喝酒还是吃饭,真是从来都不自己买账。”
这话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白落裳觉得这话实在是侮辱他的人格,什么叫他喝酒吃饭从来不自己买账?难道他真的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混蛋?
正待白落裳要说些什么,大堂里突然发生一阵躁动。
原来是新娘手上的那一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在了新郎的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刀刃,横在武巍的脖子上,若是再进半寸,就能见血。
握着剑的新娘还没有揭开盖头,但她知道自己的剑随时都可以取走武巍的性命。
因为这柄剑的刀刃上,有见血封喉的百葬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