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一定要知道,你也不会说?”
“不会说。”
白落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秋离凤有着一张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同时也有着一张令人讨厌到无可忍耐的嘴巴。白落裳最喜欢的是秋离凤的脸,最不喜欢便是秋离凤的脾气,可他就算不喜欢又无可奈何。
秋离凤的一双眼睛,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白落裳觉得秋离凤的眼睛里藏着许多秘密,虽然刻意藏着,却藏得不深,只要白落裳肯用脑筋认真想一想,总是可以看透那些秘密。
“你既然什么也不肯对我说明,我又为何要帮你?”白落裳无奈道。
“因为你非帮助我不可。”秋离凤说的十分坦然。
“我为什么非帮助你不可?”白落裳挑着眉毛,“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理由是非要帮你不可的。”
“有理由,因为刚才你已经喝过了我送给你的酒。”
“……原来大公子的酒也不是可以随便白喝的。”白落裳翻着眼皮,酸溜溜的道,“没想到你也有效期的时候,不过就是一坛酒而已,你竟然还要和我谈条件。”
秋离凤面不改色道:“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朋友吗?”
“我们什么时候算朋友?”
“从来都不是。”白落裳咬牙切齿的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白喝你的酒。我有银票,我付钱买下你送来的那坛子酒,行不行?”
秋离凤想也不想就大道:“不行。”
白落裳大声道:“怎么不行?”
秋离凤冷冷道:“因为你买不起。”
白落裳拧眉,“那坛酒很贵?”
秋离凤点头,“很贵。”
白落裳不服气的问道:“能有多贵?”
秋离凤冷笑道:“贵到你买不起。”
白落裳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再贵重总有个价,你出价吧。”
秋离凤料准白落裳身上没有钱,便开口要价:“一百两。
白落裳瞪着他道:“你莫非是强盗?”
秋离凤笑了,道:“你看我像是个强盗?”
白落裳冷冷道:“若不是强盗,怎么一坛酒就要价一百两?”
秋离凤笑着讽刺道:“就是一百两,你买得起吗?”
白落裳并不生气,反而得意一笑,从衣服里掏出一叠银票。
虽然没有亲手点数过,但秋离凤可以看得出白落裳手里的银票最少也得一两千。
他几乎从未在白落裳身上见过这么多钱,一时竟然吃惊的愣了一下神,然后质问道:“你出去偷东西了?”
白落裳怒极反笑,“难道我就只能偷东西吗?”
秋离凤看着他,“除了偷东西,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法子弄来这么多钱。”
白落裳重重的瞪了他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这是别人送我的,送的,不是偷的。”
秋离凤明显不信,“又是别人送的?”
刚有人送完一匹白马,现在又有人送银票?
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可能都落到他头上。
白落裳翻着白眼道:“什么叫‘又是别人送的’?别人经常‘送’我东西?”
秋离凤反问道:“难道不经常‘送’吗?”
他还可以加重了口语念这个“送”字,意味深长,令人寻味。
白落裳一脸懒得计较的表情,闷闷道:“反正不是我偷来的。”
秋离凤一针见血道:“就算不是偷,那也一定是骗来的。”
白落裳难过懂啊:“我就这么坏?”
秋离凤质问道:“难道你不坏?”
白落裳不想多说,随便抽出一张银票,高傲的说:“不想和你说话了,一百两,酒我买下了。”
秋离凤却不接。
白落裳挑眉,冷冷道:“你嫌多?”
秋离凤看也不去看银票一眼,用比白落裳的声音还要冷的口气说道:“本来嫌多的,现在却嫌少了。”
白落裳瞪着眼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秋离凤理所应当的说道:“你的银子既然来得容易,自然是要多给些才行。”
白落裳眨了眨眼,道:“你要多少?”
秋离凤瞥了一眼白落裳手中那一叠银票,冷冷道:“你身上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白落裳也笑了,道:“原来你真的是强盗。”
秋离凤不肯告诉白落裳带他来见那个宴影死士的真正目的,但白落裳依旧可以猜到一些可能。
首先,秋离凤需要的是那个人的脸,也就说明了那个人的脸可以办成某一些其他人办不成的事。
其次,那个凶手和楼千云一样是宴影旧人,也就是说,秋离凤此行的目的至少也该是和宴影楼有着必然联系。
最后,就是这件事一定是由迁竹国国君萧鞅直接下令执行的。
还有一点,也是白落裳最在意的地方。
谷空音跑这到里来杀人,莫非上官陌云也和宴影楼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