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芯笑着问:“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白落裳怔怔的摇头。
上官芯笑道:“这叫人不可貌相,你可别小看我了。”
说着,她便屈膝而坐,十指轻动,一曲古朴的琴乐悠然而起。
上官蕊握剑的右手缓缓扬起,随着琴乐点剑而起,如惊鸿初飞一般挥剑起舞,剑光闪烁,袅娜腰肢,轻移莲步。她的身姿轻盈如燕,衣袂翩跹,青丝墨染,如落叶纷扬,清姿卓然。一袭月白羽衣轻如飞鸿,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此时琴声骤然转急。
上官蕊长剑疾刺,剑到中途,陡然转向,改用双手握剑,以足为轴,长袖轻扬,身躯随之旋转起来。
琴声愈急,她便转动的愈快。
手中的剑,迎着斜照的夕阳,余晖被折射成剑光,在空中划成一道雪白的光圈。
就在众人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之时,上官蕊忽然纤足轻点,自地上翩然飞起,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手握长剑,剑影如芒,气贯长虹,在落日的余晖下,如惊起的飞鸿,映日而起,又映日而落。
血红的光,在上官蕊白色的身影上勾下一圈金色的光圈,裙裾飘飘,流光飞舞,整个人也变得朦胧飘渺,遥不可及。此时此刻,所有惊艳绝美的事物,在她面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失了光华。
顿时,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白落裳觉得自己已经听不见琴声,也听不见众人的惊赞声,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因为他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双眼,而他的眼睛里只有上官蕊白色的身影。
一曲结束,上官蕊已有些微喘,额头上细细布着汗珠。用手拂过耳边有些散下的发丝,然后冲白落裳回眸一笑,这—笑起来,当真是活色生香,万般风情徐绕眉间,若有男人见了这一笑还不心动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必定是一个死人。
白落裳不是死人,所以他心动了。
上官蕊跳了一支绝美的剑舞,已让白落裳永远记住。
长剑入鞘,上官蕊朝白落裳看过去,正要走过去说话,却见上官芯先她一步跑了过去。上官蕊只好坐到上官陌云身边,一双眼睛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白落裳。
上官陌云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想事情。
“怎么样怎么样?”上官芯拉着白落裳问道,“最后的‘飞鸿落日’有没有惊艳到你?”
白落裳摸了下鼻子,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听见?”
上官芯不解道:“听见什么?”
白落裳指了指胸口,道:“我的心跳声。”
上官芯附耳靠过去,贴在白落裳的胸口听了听,嘻嘻笑道:“听见了,‘噗噗’的响,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白落裳安心的笑了笑,“还好还好。”
上官芯眨着眼睛,“什么还好?”
白落裳摸着胸口,笑道:“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跳出来了,还好没有,它还在我这里。”
上官芯笑话道:“心是还在你这里,心思只怕已经飞远了。”
白落裳低声笑了一笑。
上官芯又拉着他的手问道:“那么我的琴曲呢?有没有让你感到惊艳?”
白落裳点点头。
上官芯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弹的是什么曲子?”
白落裳摇摇头。
上官芯不高兴了,板起脸道:“你为什么听不出来?”
白落裳眨了眨眼,“因为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呀,不过我听得出这曲子很好听。”
上官芯叹了一口气,“原来我是对牛弹琴了。”
上官陌云突然睁开眼睛,“芯儿,过来。”
上官芯很听话的走回去,在上官陌云的另一边坐下,然后笑嘻嘻的盯着白落裳。
一老两少三双眼睛齐齐盯着白落裳,这让白落裳莫名紧张起来。
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腰上的酒葫芦,白落裳抬头挺胸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上官陌云让人为白落裳倒了一盏茶,闲聊了两句,才悠然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了吗?你先前做出的那一番解说,虽然句句在理,却不足以真正揭穿我的身份。”
“因为我有一双无人能及的眼睛呀,我不会看错人的。”白落裳捧着茶,自信满满的说:“你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可是还休想能瞒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