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虎山究竟多危险,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由于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桐虎山很危险。就好像一碗水,如果人人都说它有毒,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去喝,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有毒都不会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而且,那些进入桐虎山的人,确实有不少人出了事,不是死后被发现,就是音讯全无。在知道白落裳进入桐虎山的时候,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大家都觉得白落裳的脑子一定出现了问题。
白落裳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很显然并没有。所以,他会选择走桐虎山这条路,只能说明他的胆子实在太大。
而现在,居然还有人的胆子和白落裳一样大。
青衣女子低声笑了一笑,又看向赵青枝,“难道阁主已经知道和白落裳一起进山的人是谁?”
赵青枝没有回答,她已经抬了头,冷冷的凝视着头顶上那一片遮住蔽日的古木繁枝。她说过要在这里等这场雾散去,她正在等。
这场雾来的太快,散的太慢。
飞鱼一手牵着马,一手挽着弓。
赵青枝说了他们只能呆在这里等,那么他们就只能呆在这里等,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倚花阁的人自然是相信赵青枝,就连那一群衙门当差的男人也都非常相信赵青枝的话,所以这里每一个人都选择原地等候,等候着这场大雾散去。
路一平被田秀树拽着,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赵青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赵青枝吸引。就像他自己说过的,赵青枝就是个妖精,他一个凡人,如何抵抗得了一个妖精的诱惑?他几乎已经完全沦陷,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妖精,他就已经无可自拔的沦陷。他喜欢这个妖精,心甘情愿被这个妖精吸引。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寒冷,就算只穿着一件单衣。他也感觉不到了疼痛,就算他满身都是被树枝划破的伤口。
赵青枝始终冷着一张脸,她本身就是冰霜一样的女人。
倚花阁究竟厉害不厉害,路一平不知道,他只晓得赵青枝一定很厉害,因为传说中白落裳都怕她,还有刚才那个很厉害的戴邑羣也很怕她。
赵青枝站在一棵参天古木下面,微微抬着头,像是在凝神看着什么,也像是在凝神想着什么。冷漠的脸上,写满了疏离,她明明就站在人群里,却给人十分遥远的感觉。好像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靠得近,也不会让人靠近。
和赵青枝不同,其他的女子就没有她那么孤清高冷,尤其是飞鱼,她是一个特别爱说话又爱笑的女子。她虽然没有赵青枝美貌,但在人群里却显得格外惹人注目,听见她的笑声,就能看见她的人,她的笑容就好像三月的桃花。
本为书生的田秀书似乎更加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他几乎只看着飞鱼。飞鱼却并不看他,飞鱼的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赵青枝。
过了许久,飞鱼才鼓起勇气,走到赵青枝身旁,低声问道:“阁主,你在想什么?”
赵青枝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
守在一旁的青衣女子轻轻咳嗽,提醒飞鱼让她不要随便打扰副阁主。但是飞鱼好像没有领悟到青衣女子的好意,所以她又继续问了一句:“难道阁主是看见了什么?”
赵青枝冷冷的没有表情,连看也没有看飞鱼一眼。
飞鱼觉得有些古怪,看了看赵青枝,又抬头看了看赵青枝一直注视的古木,“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她以为赵青枝依然不会理会她,但是这一次,赵青枝居然说话了,虽然她只不过是唤了一声:“左堂使。”
一旁的青衣女子俯首上前。
赵青枝冷冰冰的吩咐道:“上去看看。”
上去看什么?
上面除了挡住整片天空的枝叶,什么也看不见。
张青等人不禁好奇,纷纷举目张望。
青衣女子听命,纵身跃上了那棵参天古木,不一会儿就跃了回来,但她回来的时候,手里的确多了一样东西。像是一个笼子,但是被布裹着,看不见里面装着什么。
张青再一次惊讶的看向赵青枝,为赵青枝的观察力感到不可思议。她居然就这么站在树下观望,就能察觉到树上面放着东西。
那古木枝繁叶茂,层层而上的枝叶完全遮住了视线,就连声音都完全被挡在了上面。
赵青枝到底是通过什么发现了这个东西?
张青实在想不明白赵青枝是怎么发现这个像笼子一样的东西的,就连飞鱼也感到很意外。她已经忍不住好奇,跳过去拉住青衣女子的手,好奇道:“月汐姐姐,里面是什么东西?”
被飞鱼缠住的倚花阁左堂使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将布罩揭开。
是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鸟,白色的鸟。
飞鱼一看见那只白色的鸟,就忍不住惊讶的喊出声,满脸的惊吓,好像她看到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鬼。
张青等人不认识这种白色的鸟,因为他们连看都没有看过这种鸟,见了飞鱼的反应,更是对这种白鸟产生了好奇。
通体的白羽,金色的眼睛,个子比鸽子大一点,尖嘴利爪,样子长得像雕,羽毛却白的好像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