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子当然也猜不透白落裳的用意,他只是感慨道:“白落裳不愧是白落裳,我实在是服气,也不得不服气。只是我还有些好奇,荥都的那位王爷是在认真要拿人的吗?”
说完,他便望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光头也回头看了看那一桌衙差,缓缓笑道:“我也有些怀疑,如果那位王爷是真的很想要抓住姓白的,怎么会就派出这么几个小蚂蚁出来?鼻子不够灵,脚力也不够快,就连爪子都没有,要靠他们抓住姓白的,除非有人把姓白的给杀了送给他们。”
在他们眼里,那一群在衙门当差的男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可就是这么没本事的人,手里却掌握着栎王爷的黑旗令,难道这还不算是一件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刀疤汉子不禁觉得奇怪,还觉得可笑,所以他忍不住笑了两声,道:“就是把姓白的捆好了交到这几个人手里,估计也看不住。不过,那面黑旗追踪令可不是假的。”
光头点点头,笑着说:“所以那位王爷是认真的,不过为什么会选这么几个人掌旗,就实在是令人想不通了。”
刀疤汉子凝住远处那一面黑旗,眼睛里忽然闪出一道怪异的光,只听他沉声道:“听说,那位王爷一共有两张令旗。”
光头夹了一块牛肉丢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着:“不错,一面黑旗,一面白旗。”
刀疤汉子喝了一口酒,抹嘴道:“若只是黑旗,说明这位王爷要活人,不要死人。”
光头点点头,邪气的笑了两声,道:“如果是白旗,那么掌旗的人一定不会是这几个人。因为光凭他们的本事,根本拿不动那面白旗。”
刀疤汉子笑道:“据说,在这个江湖上还没人见过那位王爷的那面白旗追杀令。”
光头端起酒杯,一口饮下,然后才不快不慢的说道:“或许也不会有人希望见到那张令旗。”
白旗追杀令一出,江湖一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如今这个江湖已经被白落裳搅得够乱,因此也没有几个人希望那面白旗令真的出现在江湖。
“这也说明,这个世上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让那位王爷觉得是该死的人。”刀疤汉子回头来,端着酒杯继续喝酒,“虽然那位王爷没有下追杀令,可那位纳兰府的大富人却下了一道追杀令。”
也是在一个月前的除夕夜,同样是在迁竹国皇城荥都里,还有一个地方被白落裳夜闯盗物。这个地方就是第一富人的府宅:纳兰公府。
说起这个地方,简直比栎王府还要难闯。
所有人都知道,荥都的栎王府是铜墙铁壁的大宅院,整个王府明处有士兵巡逻,暗处还有影卫守护。任何人想要闯进去,真的就像是闯皇宫一样危险,一样困难。
可是纳兰公府却比栎王府还要危险,还要困难,这不是因为纳兰公府里面的守卫比栎王府森严,而是因为纳兰公府有两道门。
想要闯进纳兰公府的大门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要闯进大门里的下一道门,却是九死一生。因为这道门是一道名叫“七仙阵”的阵法门,九死一生的生死阵。
想要活命的人,都不愿意进那道门,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进去之后还会不会活着走出来,然而白落裳进去了,还从里面偷了东西活着跑出来。
一夜之间,两个最难闯的地方都被白落裳闯了。
也是一夜之间,从荥都发出了三道令。
其中两道令是栎王爷的发出来的,一张是朝廷的通缉令,一张是遣派江湖人的黑旗追踪令。还有一道令是纳兰大富人发出来的,是一张江湖追杀令。
栎王爷和纳兰大富人,若是从权上而谈,当然是栎王爷更有权,若是从钱上而谈,当然是纳兰大富人更有钱。
栎王爷的通缉令和追捕令上公布的赏金是一千两白银,纳兰大富人的追杀令上的赏金却是一千两黄金。单从赏金上来看,纳兰大富人想要白落裳性命的决心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