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对此也非常有感触,他是个腼腆的人,但对着台下的学生时,他却觉得内心里是安心得很的,应该就是秦主任所说的价值感了。
“小秦,你觉得呢?”
秦主任望着深思不已的秦瓦凡问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秦主任,也不瞒您说,我之所以假期不休息,还这么折腾着这些事,就是希望生活能过得更好些,家里没有积蓄,一分分的都得靠眼前,老婆要生了,宝宝将来要面临吃喝拉撒上学了,父母将来也会日益年迈总有一天做不动了,就我一人顶着,稍微好一点的是,我还有个弟弟,将来父母能兄弟俩一起分担,但老婆孩子和父母中的其中一位,总得靠我吧,老师的工资,不说您也知道,现在不趁着年轻力壮地多想招赚钱,将来还能指望谁呢?恐怕更多的危机来了也还得我上呢!所以,所以,不得不啊!”
秦瓦凡一股脑儿地说道。
“其实生活呢,可以很简单,人活一世,能吃得了多少,喝得了多少,又用得了多少呢?不过是一箪食一瓢饮而已,是不是?还是看做事的价值感,做老师,如果不能热爱,不能体会到其中的价值感,就会成为一个教书匠,没有激情,在课堂里就成了照本宣科的大喇叭,生活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难有开心。不过,时代不同了,你们年轻人,看的世界大,想法也多,也能理解,也正因为如此,人的精力有限,就还是要做好规划,免得到后面,什么都做不好,生活也不称心,就不好了,是吧?”
秦主任抿了一口酒,说得颇有深意。
“是,是,是。”
白榆连连点头。
秦瓦凡也跟着点头。他也很认同秦主任的话,甚至,秦主任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明白得很,但眼下,无论哪一项他都放不下。
如果丢掉一中的工作,他不舍,一来他也真的喜欢学校里单纯的环境和讲台上答疑解惑的那种价值感,他不知道放下这份工作,将来会不会后悔,而且,他认为,他可以做到绝对的对那些所教学生们负责。
二来,眼下的广告业务的开展,应该是能尽快地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的事情,并且这事目前也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同和支持,自己的阻力较小,他不能中途就放弃,否则,要重新再做,无论精力还是契机,都一定不如现在好。
但秦主任对自己的点醒,意思也很明显,是要他做出抉择。他只好装作听不懂秦主任的弦外之音,只是点头表示着赞同,但不再多说什么,有人借酒装疯,他可以借酒装晕吧。
白榆却并没想太多,他向来属于后知后觉者,估计秦主任话里的深意,他要等到今晚回去睡一长觉,酒醒后再回头慢慢咀嚼,才能省出其中的味道来。但那时候,只要学校没有明着要求或处罚,他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了。
秦主任当然也不能明说,这只是一顿便餐,只不过,他的确是要点醒这两位自己手下的人才,让他们心里有数,首先就是别让其他的事情影响了他们的教学工作。如果说给他们下最后通牒,或是处罚他们,都是不合适的,并没有明确的证据,人家的确只是假期在做,而且平时对外说的,都是秦家妈妈开的这一公司,他们俩只是帮着老人出谋划策,利用节假日拉业务而已,能说什么呢?
生活诸多无奈,如刚刚秦瓦凡所说,秦主任本就是过来人,并且还在生活的拮据中尚未过去,他是深有体会,又能反驳什么呢?为了生活,似乎也不应当去批判,更不能算作错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