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道没想到,这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和尚居然还认识自己那个行踪不定的师父。
原本脸上的轻蔑之色瞬间荡然无存,急忙凑上前去,一脸的谄媚,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那样子就跟电视里的汉奸见了鬼子一个德行。
此刻地上摆满了法器,朱砂、墨斗、桃木剑、纸符、罗盘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可谓是应有尽有。老和尚头也不回的对李老道说道:“来,小伙子,把你手给我。”
难道说这位大师是准备传授自己几个甲子的功力?卧槽,那怎么好意思?
李老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忙把手伸了过去,只感觉手指头一阵冰凉,接着疼痛传来,随即鲜血便流出体内。
李老道大惊,睁开眼看时,老和尚手里捏着一把脏兮兮的小刀,手指头一道足有半公分深的伤口正不断往外冒着鲜血。
“大师,您这是……”
“呃,这不画符么!老衲皮糙肉厚又有高血脂,这重担自然就落到你身上了。阿弥陀佛,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和尚冠冕堂皇的说着,手里也丝毫不耽搁,拉着李老道流血的手,在地上那干净的纸符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李老道一脸心疼的叫道:“啊!那……那也用不着割这么深的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拘小节。这是你的功德,别动,马上就完成了。”
就在李老道感觉自己快要虚脱时,老和尚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从怀里摸出一株不知名的药草,丢到李老道身边:“这是老衲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止血草,把这个嚼碎敷在伤口上,五分钟就能结疤。”
李老道看着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摆了摆手拒绝了老和尚的好意。
接下来老和尚便是一顿类似于跳大神一般的操作,右手一把桃木剑“唰唰”乱舞,左手一只三清铃叮叮当当,黑夜中震人心弦。
老和尚上蹿下跳,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便挥汗如雨,气喘如牛,然而秦浪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说,这老和尚,该不会是在逗我们玩儿吧?我怎么感觉他这么不靠谱呢?”冯小小拉着王心楠的手,一脸狐疑地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自称是枯禅大师的师兄吗?枯禅大师那么厉害,他这个师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说实话,王心楠心里也没底,因为面前这老和尚浑身上下,根本没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架势。
“那再等等看,他要是玩我们,姑奶奶扒光他的络腮胡。”冯小小捏着拳头恶狠狠地道。
“你呀。”王心楠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继续看着老和尚的表演。
随着五道画满奇形怪状符号的纸符烧完,老和尚口中一连串生涩难懂的咒语念完,如同被人榨干了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朝李老道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快把符灰兑水给他服下,三个时辰后他便会苏醒。”
李老道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将那一大堆纸符烧完后留下的产物,一股脑塞进一只装有半杯开水的保温杯里,拧上盖子一顿猛摇。
接着凑到秦浪面前,捏开嘴巴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猛灌,弄得秦浪脖子、下巴、胸膛满是黑乎乎的液体。
动作极为粗暴,看得冯小小直皱眉头。
这样真的能行?冯小小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孽徒既已无碍,那老衲便先行告辞。”老和尚稍微休息片刻便起身想要离去。
王心楠追问道:“大师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
老和尚神秘一笑:“阿弥陀佛,来从来出来,去往去处去!天下之大,自有老夫的容身之地。”
说着转过身对李老道说道:“你既身处凡尘,当恪守道心,他日必有所悟。”
冯小小随口答道:“什么是道?道心又是啥?”
“哈哈,道即是人心,心念所致,皆是道。虽大道三千,不过人心多变只取一瓢,是要坚定一心,道法万千,终向善。各位施主,青山不老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待我那孽徒醒来,还望提醒他修炼老衲所赠功法,莫要辜负为师的一片期望。”
“老和尚,我们迷路啦!你快给我指明方向!”
“你们沿着东南方向去,便有所获。”
看着老和尚消失的背影,李老道呆呆的站在原地。仔细品味着老和尚刚刚说的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悟到。
秦浪感觉自己仿佛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却又在某个关键时刻被什么东西拉了回来,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胖子那独特如同骑摩托猛轰油门般的鼾声在帐篷里久久回荡。
“呸,呸。什么鸡毛玩意儿?”嘴里还残留着给他兑水的纸灰渣滓,秦浪急忙在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好好的漱了回口。
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头绪。
第二天一大早,冯小小和王心楠便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出现在秦浪面前,看着两女一脸憔悴,秦浪差点没忍住一把将她们抱在怀里。番薯
又让她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