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白葭说完了之后,他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有件事我很好奇,当年你才十五岁,你后爸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男子,你到底哪里来的力气能把他打翻在地,还能拿着刀捅了他潜逃?”
这个问题,白葭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天,他喝多了,我前面有说过。”
“喝多了?”警察皱起眉,“虽然是喝多了,但是能够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证明也没有醉的特别厉害,想要制住你应该不难,就算制不住,也不至于被你打了头之后,没有任何反抗的又被你捅刀子吧?”
白葭无奈的笑了笑,“你想多了,他喝得挺多的,否则也不会被我打破头。”
警察寻思了一下,觉得这样说也解释的过去,他又问,“那外面那几个小混混呢?当时应该也有几个人吧,你怎么就从他们手里抢过了刀子,还杀了一个跑掉的?”
白葭挑了挑眉,不想对这件事做太多的解释,她当时确实抢过了刀子,但是却并没有捅到人,而是用本来打算对付后爸而没来得及用上的防狼喷雾,喷到了那个人的眼睛,情急之下,她手里的刀子好像是刺进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她之后以为自己把那个人也杀了。
真实经过是,她用防狼喷剂喷了那人的眼睛,另外几个就追着她去了,而那一个眼睛睁不开落单的恰巧碰上了刚刚杀了自己丈夫的苏曼琳,苏曼琳知道这个人就是她回家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中的其中一个,恼怒之下,就捡起她落荒而逃时扔下的刀子杀了这个人。
这件事太过于曲折,里面有很多的巧合,她不能说,也不能找别的事情掩盖,因为谎言很容易被拆穿,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那是我运气好。”
“运气?”警察明显不信,狐疑的盯着白葭,“你用运气两个字来解释这个,是不是太过于牵强了?”
白葭笑了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细节其实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我能记住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更何况,当年的那件事,就像噩梦一样,让我连想都不敢想,本来就打算忘记的事情,又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虽然这个解释太敷衍了一些,可警察觉得白葭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
他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当年你处心积虑的更名换姓,逃到韩国去,又忽然回来了呢?”
白葭抬起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笑容清淡得有些黯然,“为了我一直深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用说,警察也知道,肯定是楚慕言了。
虽然之前白葭和陈俊生之间也有很多绯闻,可那毕竟只是绯闻,有理智的人都知道,白葭嫁了楚慕言那样一个天之骄子的老公,又怎么可能会朝三暮四的和陈俊生纠缠不清,除非她脑子坏掉了。
警察叹了口气,“你就是因为当年的事被爆出来了,所以才来自首的?”
白葭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嗯,还有就是因为躲了这么多年,我累了,心很累,我无时无刻不被自己的良心谴责,每天都生活在害怕被人认出的担惊受怕之中,这件事被爆出来,我也挺感谢那个人的,因为,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戴着面具活着。”
这些解释,全部是发自她的肺腑之言,警察听完,自然是完全相信。
“好吧。”他把录音笔收起来,“既然你已经认罪自首,不介意现在就在局留守里待着吧。”
白葭站起身,把双手伸到了警察的面前,“当然。”
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楚慕言接到了那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并且愿意接受他的条件。
他从床上猛地一下跳下来,兴奋的穿衣服,洗漱,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跑出了楚宅。
车就像一头被关了很久的野兽,忽然被放风一般,疯狂的在道路上疾驰。
到了豪盛酒店,他兴冲冲的跑到白葭的房间门前,用力的敲门,“葭葭,葭葭!”
他敲了很久,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站在那沉思了片刻,他忽然转身,冲下了楼。
前台小姐帮他查了一下,告诉他,白葭在早晨八点的时候就已经退了房。
退房了?
楚慕言皱眉,思索着现在白葭能去哪。
想了半天未果,最后,他不得不拨了陈俊生的号码。
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楚慕言对着话筒劈头问了过去,“小白呢?小白去哪了?”
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陈俊生悲凉的声音才缓缓的传了过来,“她去自首了。”
“自首!”楚慕言忽然觉得整个天都快塌下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男人的前妻,并且用钱买通了她,让她去警局里替白葭和苏曼琳背这口锅,可白葭竟然去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