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楚慕言在一起那么多年，楚慕言最多跟着白寒生一样叫她一声露露，从没有像叫白葭这样亲切过，别看他说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她还是从他眼底看出一抹细碎的笑意，很暖，很宠，却不是对她的！

万般委屈和不甘从心里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可她却还是不死心的，红着眼睛问楚慕言，“你，你爱上她了？”

一直以来，楚慕言对白露的温柔，对白露的隐忍都是因为她那双长得和乔安夏一样的眼睛，而现在，他完全失去了对白露的忍耐。

他清清淡淡的笑了一声，挑起眼角，清冷的看向白露，“是，我不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不可能！”白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这安静的咖啡厅里，暴躁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过，你跟她就五年的婚期，离婚就娶我的！你也说过，你不会爱上她的！你更说过，你喜欢我，喜欢我的眼……”

睛字还没说出口，她一下就哽住了，因为她的脑海里莫名的浮现白葭那双眼睛，竟跟她有八九分相像，她先是慌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找到了信心一般的，抓住楚慕言放在桌面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

“慕言，你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跟我很像，所以……所以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把她当成了我？没事的，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把她当成了我的替代品，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就会认清楚这个现实的，她不是我！”

如果说前一刻的夏以霜像个疯子，那么现在的白露就像一个傻子。

楚慕言的脸色沉了沉，低沉的嗓音无情的戳破了白露的最后幻想，“白露，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

他微微顿了一下，深邃的眼底浮沉着某种异样的情绪，看不清也看不懂。

“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眼睛非常像我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孩，她是我的初恋，但是忽然有一天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的失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直到遇见你，看到你的眼睛，所以我把对她的深深思念寄托在你身上。”

“什么？”白露脸色瞬间刷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才是那个替代品！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慕言，嘴唇颤了颤，“慕言，你骗我的是不是？”

对，楚慕言一定是骗她的！

她抓着楚慕言的手，愤恨的问，“是不是白葭那个贱人让你这么说的？”

贱人两个字让楚慕言对白露仅存的耐心彻底瓦解，他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烦躁的皱眉，“白露，我说的是事实，和小白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今天就直白的告诉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

喜欢？

白露和楚慕言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甚至连一个爱字都没有说过，白露还以为他只是高冷的不想说这个字而已，没想到，没想到他连喜欢都没有喜欢过她？

那她过去的那么多年是都打了水漂？

“不！”她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你骗我！你不可能没有喜欢过我，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你很宠我的！”

楚慕言将面前的咖啡推到了白露的面前，一点耐心都没有的摸出钱包，掏了两张红色人民币放在了桌上，“话我已经说完了，没什么可说的，再见！”

他站起身，倏然转身，却是在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住了脚，没有回头，冷漠的哼了一声，“最好是再也不见！”

白露傻愣愣的坐在那，怎么也不相信楚慕言这个人居然无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所有的青春，所有的感情全部都给了他，现在他竟然说再也不见！？

怎么可能！

她站起身，火急火燎的追了过去，从后面抓住了楚慕言的手，“慕言，你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一个女人如果到了不依不饶的地步，会让任何男人厌弃！

就像当年的苏曼琳，她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抱着白葭高傲的离开了白家，而现在白寒生再次见到她，除了满心的内疚，还有错失的懊悔。

楚慕言心里的厌烦已经到了极致，他抬手用力的甩开白露，再也不停留的，朝着门口径直的走了过去。

“楚慕言！”白露心里又气又委屈，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和这样的挫折，她用力的跺了跺脚，再一次哭着追了上去。

可楚慕言的两条大长腿早已经消失在门口。

白露哭着跑出去，见楚慕言已经上了车，她跑过去，一只手拉住车门，一只手不停的拍着车窗，“楚慕言，你出来，你出来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