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陈俊生担心的看着她,“你跟他谈什么?万一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动手?
还不至于,白葭知道,楚慕言就算脾气再坏,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给了陈俊生一个安慰的微笑,她慢慢抬起头,暗淡的眸光极淡的落在楚慕言坚毅的面容上,心隐隐作痛,“我们去会议室吧。”
楚慕言收了手,沉寂的视线暗潮汹涌的睨了陈俊生一眼,白葭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他转身,跟了上去。
陈俊生站在那,望着白葭和楚慕言一前一后的背影,忽然觉得,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在白葭的心中都及不上那个男人的一个微笑。
会议室里很安静,没有来往的人潮,更没有喧杂的吵闹。
白葭静静的坐在里面,瘦弱的背脊挺得笔直,微抬起的头,目光没有情绪的盯着楚慕言,“你来找我干什么?”
楚慕言在她的对面坐着,手随意的搭在身前的桌上,表情冷淡,嗓音低沉,“接你回家。”
“回家?”白葭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心尖尖都渗出了血来,她自嘲的笑了一声,透着无尽的讥讽,“哪个家?”
楚慕言僵了一下,手指慢慢的握紧,没有说话,可盯着白葭的视线愈发寒凉得冻人。
白葭毫不惧怕,固执的回视着,好似只要她的眼神有丝毫的偏移,都会让自己显得没有底气,她的唇角动了动,一声淡淡的冷笑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
她在鄙视他!
楚慕言的牙齿猛地咬紧,眸光快速的沉了下来,心中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愈发清晰,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来。
堂堂楚家少爷,楚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竟然被一个女人鄙视了!
虽然他知道,她鄙视他是因为芯红那个女人,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
“白葭。”他咬牙叫了她的名字,字字清晰,带着刺一样的扎进了白葭的心,“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五年的契约,是你定的,白纸黑字,你没有反悔的权利!”
白葭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没有反悔的权利,当初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不管这段婚姻如何的不尽人意,他们也只能五年后离婚,除非,两个人都同意离婚,才能提前结束。
而现在,楚慕言根本就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她再怎么绝望,也必须顶着楚太太的头衔。
白葭全身绷的笔直,脸色愈发苍白,和楚慕言四目相对,他眸中跳跃的暗芒,震慑力十足的将她所有的底气瞬间击溃,她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眼睑渐渐垂下。
静默了片刻,她暗哑的嗓音落寞的问他,“我跟你回去,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和芯红?”
和之前的一声不吭相比,楚慕言更喜欢她现在的反应,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只要肯说话,就有谈判的机会。
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你觉得呢?”
白葭眨了一下睫毛,心狠狠的缩紧,慢慢抬起头,声音颤抖得沙哑,“你是想让我伺候你们?”
楚慕言心里暗骂了一声,他是真不知道白葭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什么,真把他当成BT了吗?
薄唇用力的抿紧,那些准备骂出去的话,在他看见白葭眼里的恨时,变了味道,“是,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世界末日……
白葭感觉世界末日就在眼前,她心底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了出来,“楚慕言……”
她的身体气得抖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对着对面的男人,没有理智的骂了出来,“你把我当做什么了?玩物吗?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你在外面乱来的时候,我有说过你一句吗?跟你结婚,我没有期盼过什么,我知道让你爱上我不可能,所以,我也从没有对你有任何怨言,可是你这个混蛋!”
楚慕言很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唇角反而微微上扬,就像看戏一般的看着她。
白葭火气十足的继续发泄着心里的怒火,“你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你自己做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来承受这些?我特么就是贱,当初我就不该闯进你的生活,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这样很开心,看着很爽是吗?”
爽?
听她骂自己,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
楚慕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犯贱了,但那感觉确实让他现在觉得舒坦。
男人嘴角边隐隐约约的笑意,刺得白葭的眼睛疼,她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竖起全身的毛,捍卫自己的尊严,“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回去!让我给你们洗床单,做梦!你爱咋咋地,不高兴,你就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