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在卧室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白葭进来,她走到门边,侧耳听着从外面传来的隐约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可那分明是白葭略带哭音的说话,她的心瞬间绷紧,手握在门把上,用力的拧了一下,红红火火的冲了出去。
站在客厅和卧室的拐角处,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听见动静,楚慕言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眼底缠着血丝,凌厉的视线像把锋利的刀一般朝着景佳人扫去,皱眉闷声吼了一句,“滚进去!”
景佳人吓了一跳,条件发射的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的关上。
背靠着门,她的胸口用力的起伏着,好一会儿,她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擀……
这里是她的家好不好?
楚慕言叫谁滚?
不过,刚才楚慕言那眼神太可怕了,眼底像是埋了一座火山,说爆发就爆发,吓得她的两条腿都软了,只是……从他的眼中,除了怒火,她还看到了,隐忍的压抑……
客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白葭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眼底一片死寂。
刚才景佳人出来了,也看见了,她……
楚慕言竟然就这样把她……
屈辱,委屈,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没有哭泣,更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坐在那里。
楚慕言整理好西装,低眉看着这样的白葭,心里隐隐有些疼,薄唇紧紧的抿着,却没有说一个字。
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向眼前这个女人低头。
很久之后,他才叫了她的名字,“白葭。”
白葭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保持着那个动作,木偶一般的坐着。
楚慕言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烦闷和焦躁,他很想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她为了景佳人,为了那个小崽子,可以整整一个月都不给他打一个电话,在她的心里,他是不是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她的丈夫,却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是你?
呵……
她是有多不想见到他!?
在这段婚姻里,明明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明明他才是那个可以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现在,却落得要在别人的家里见她一面的下场。
就是这一刻,他都不承认自己对白葭动了感情,对,他不承认,他只是觉得自己,被白葭晾在一边,寂寞,空虚的久了,想要找一个干净的女人发泄一下,仅此而已!
深深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眼底空洞的女人,他将手插进裤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被关上,景佳人才伸出一个头,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只有白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本以为白葭的脸上此时会洋溢着幸福的笑,本以为白葭应该会腻着她,跟她说说刚才的甜蜜,可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
对,死一样的安静。
“葭葭……”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白葭,“怎么了?”
白葭没有光彩的眸子这才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思,慢慢抬起眼眸,看到景佳人的脸,她的唇角动了动,忽然放声哭了出来,“佳人……”
景佳人的心脏一下缩紧,伸手抱住了她扑过来的身体,“葭葭,怎么了?”
白葭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抱着景佳人大声的哭着,哭着哭着,全身都瘫在了景佳人的怀里。
她要怎么跟景佳人说她现在的心情?
她又要怎么跟景佳人说,她对楚慕言的绝望……
等着白葭苦累了,景佳人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走回来,打开一瓶递给白葭。
白葭看了眼,摇摇头,“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