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楚慕言是真的茫然了……
在安城,白葭还能到哪里去?
陈俊生?
对,白葭还认识陈俊生!
即便心里再怎么抵触陈俊生这个人,即便他不想承认,白葭出了事,第一个会找的一定是陈俊生而不是他,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试一下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俊生发怒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怒火,“楚慕言!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葭葭呢?你告诉我葭葭呢!?”
听着他的骂声,楚慕言不但不生气,心里反而还有一丝丝的愉悦,至少……在这种时候,白葭连陈俊生都没有联系。
“陈俊生。”他平静的问,“如果你知道她在哪,或是她跟你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陈俊生显然已经气疯了,“楚慕言,你是不是非要把她害死才会善罢甘休?她好不容易做了白葭,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过去的噩梦,你是不是非要把她打下地狱,是不是非要逼着她生不如死你才能放过她?”
楚慕言英挺的眉头倏然皱紧,深邃的瞳孔狠狠的震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陈俊生冷笑,“我特么是说,楚慕言你王八蛋,你特么就不应该跟她结婚!我告诉你,楚慕言,如果这一次,葭葭没事,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如果葭葭出了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电话已经挂了很久了,楚慕言还是怔怔的拿着手机,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着陈俊生的话,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什么叫做她好不容易做了白葭?
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过去的噩梦?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葭……难道,她以前不是白葭?
那她是谁?
一个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的念头忽然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他曾经觉得熟悉的动作,相似的性格,以及那双像的不能再像的眼睛让他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激动的跳跃了起来。
扔下手机,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脚下油门一踩,宾利慕尚像头野兽一般的冲了出去。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么,白葭现在应该是在……
此时正是午饭点,路上的车很多,宾利慕尚却像是F1赛车一样,在拥挤的道路上左窜右闯,见缝插针,“咻”的一声,穿梭在大小车辆之间。
“哔哔哔……”无数的喇叭声在楚慕言的耳边响起,他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咬着牙,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
直到宾利慕尚开进了一条小巷,然后绕过了一排老旧的平房,最后……在一个废弃的小操场外停了下来。
几乎没有停顿,车刚停下,楚慕言就快速的下了车,他跑进操场,看着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声的喊,“白葭,白葭,你在吗?”
这里,以前是一个供孩子们玩闹的小操场,乔安夏的家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每次乔安夏伤心,难过,或是被养父打了以后,都会躲在这里,一个人孤独的舔着伤口,他不止一次看见乔安夏靠在树干上,一个人擦着药水……
那些回忆是楚慕言心里的痛,乔安夏失踪了以后,他刚开始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地方,他以为她又是偷偷的躲在哪里疗伤,可整整一年,楚慕言坚持了一年,都没能在这个地方再看到她。
他这才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消失了,一句话没留,就这样消失了。
他猜到她消失的原因,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踩着那些废弃的家具,电器朝着里面艰难的走去,不停的喊,“白葭,白葭,你在吗?”
快要走到底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谁啊?来这里干什么?是要回收这些垃圾的吗?”
垃圾?
楚慕言低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东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垃圾!
他尽量平静的问,“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进来过?”
“女人?”那男人茫然的摇了摇头,“哪里有女人进来过?我一直都在那旁边,没见人进来。平时只有一些孩子喜欢进来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铜烂铁可以卖,都已经被他们卖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进来找东西?”
看样子,白葭就是没有来过。
楚慕言的心忽然朝下沉了沉,刚刚燃起的希望被男人的话瞬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