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风目光满是不相信,不过看柳映江这有些惆怅的模样也不似骗人,他新奇的不行连忙问道:“柳兄,高姑娘可知晓你的心意?”
“知晓。”柳映江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武青风一个大老爷们竟如此八卦。
“当真?这高姑娘可真是奇人,连堂堂毒医公子都看不上。”武青风感叹着说,见柳映江一脸淡然从容模样,他着急道:“柳兄,你怎么还如此淡定?你该想着如何去求的那高姑娘的欢心,不然你这情意便要空负了。”
柳映江目光里带着几分飘渺,他淡然道:“我不怕空负,只要她在我身边便好。”
武青风从未接触过什么男女之情,只觉得若是真正喜欢一个女子,便要努力求得她的情意,这样才可以长长久久。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些姑娘都内敛害羞,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们男子多主动一些。”武青风依然不死心道,柳映江不由得摇头失笑,这武青风还是单纯的很,若是争取便能得到,那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只是他早便明白,感情之事最不可勉强。
无论高洺湖是否有一日会为自己所动容,他都会这般守护下去。
“柳兄,我早先听闻有许多心生爱慕之人是以书信传情,不如你日日写些动情的话与高姑娘,她必然喜欢。”武青风说道,觉得这个主意甚是好。
“青风,若真有这么简单,我一日写个十封书信都甘之如饴。”柳映江不由得摇头失笑,眼底暗暗藏着几分苦涩。
他与高洺湖相处这些日子,能感觉到两人已经靠的很近了,但是他也似乎是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接近半分。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高洺湖是否会为自己停留。
“那柳兄你不如试试吧?这样,你写好了我帮你送,或者……”武清区笑着说,满是期待。
柳映江淡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道:“同一个屋檐了,还需要写什么信?”
“柳兄,你不妨试试?”武青风压低了声音道:“从前我们北树门也有弟子喜欢上那小婢女的,当面说人家偏是不答应,那弟子连着写了好几日信,那小婢女也弃械投降了。”
柳映江挑眉一笑:“高洺湖可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不一样呢?”乐瑶从檐下走来,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那个……”武青风连忙笑着掩饰过去:“我们整在聊我身体呢,这疫病跟寻常病很是不一样,柳兄说要特殊治疗。”
乐瑶有些担忧道目光看着武青风,若非她知晓他染了疫病,不然见他这般活模样,任谁也不会信他。
柳映江目光瞥向他,带着几分警告意味,高洺湖勾唇一笑将那茶放在他面前道:“我这婢女可受不起柳大公子的茶,还是青风兄弟你喝了吧。”
武青风接收到高洺湖带着警告的目光,一时间觉得那被茶如同烫手的山芋,不敢伸手去端,乐瑶的话适时响起,她掩饰下情绪装作淡然道:“一杯茶罢了,武青风你好好吃你的饭,说那么多话。”
武青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连忙以吃饭掩饰尴尬,他原本是想要让高姑娘时刻明白柳映江的真心,竟然一时忘记乐瑶似乎对柳映江……也有几分情意。
他的心里闷闷的,暗暗感叹着:为何这感情非要阴差阳错呢?
天色再晚一些时候,众人都回屋去睡觉了,柳映江坐在凉亭内,燃着几盏青灯,他铺就好了宣纸正在提笔作画,想到高洺湖那眼中含着笑意模样,他的唇边也忍不笑起来。
夜风吹过凉亭,微微吹乱他的墨发却吹不散他眉中情思,他轻蘸墨水,仔细为高洺湖作画。
不远处乐瑶抱着一件披风,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要上前,她原本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竟然看到柳映江在作画,她早便听闻他的画技无人可及,只是他许久不作画了,怎么今日竟有兴致了?
这夜风着实吹的有些冷,乐瑶见他一袭白衣单薄的很,还是缓缓走向了凉亭,她原本是想为他披上的,思虑了下她只是将那披风放在桌上,道:“夜间冷的很,你还是披件衣服吧,别受了风寒。”
柳映江竟没有注意到她走进凉亭,直到听到她说话才知晓,他轻笑了一句道:“谢谢。”
“你许久不作画了,为何今日有兴致了?”乐瑶思量再三,试探着问,她目光看着那画,画的却是一方风景,大片盛开的牡丹极为好看,拥簇着织就一苑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