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风对上乐瑶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乐瑶又收回目光他才木讷的点点头:“好。”
柳映江在高洺湖身边坐下,将一方锦帕放在桌上然后将她手臂放上去,拿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他拿着温热的毛巾将那血迹一一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高洺湖想要说自己来,他却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不要动,就这样待着。”
一旁的乐瑶见他如此霸道又温柔,心中酸楚的眼泪都忍不住要落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柳大哥,高洺湖姐,天色也不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高洺湖道,乐瑶起身朝房间内走去,背对着他们,脸上的难过已经遮掩不住了,她走到房内轻轻关上门,房门合上的那一瞬他看到柳映江俯身轻轻吹了吹高洺湖的伤口,脸上神情宠溺,她用力的合上门,想将那悲伤也一并合上。
高洺湖无奈的看着他道:“柳映江,你几岁了?小孩子才这般。”
柳映江轻笑了下,然后将那药粉轻轻洒了些在她伤口上,“有点疼,忍着点。”他用纱布将那伤口包起来,然后再缠上绷带,高洺湖微微皱了皱眉头,确实是有些疼。
武青风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柳兄,高姑娘,你们二人当真是主仆关系?”
“你觉得呢?”柳映江给高洺湖包扎好了伤口,帮她将衣袖放下
武青风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感觉……柳兄你是奴婢,高姑娘是主人。”
高洺湖被他这话逗乐,道:“青风兄弟,你说这话不怕得罪他?”
武青风清咳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着道:“我……柳兄当然不会计较这些。”
“哦?”柳映江自顾倒了一杯茶,目光淡淡看向武青风,他心虚的笑了下道:“我先回屋睡觉了,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武青风便匆忙回屋子去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柳映江与高洺湖,她目光打量了下自己的伤口,语气里有几分庆幸:“幸亏这伤的不是右手,不然我就学不了作画,那真就郁闷了。”
柳映江听她此言挑眉道:“头一次见人受伤了还这么开心,你跟着顾小姐学画画这怎么样?”
高洺湖想到今日自己画是那江南图,有些尴尬笑道:“我……才开始学呢。”想到顾嫣然说起柳映江的画千金难求,她笑问道:“柳映江,听闻你的画价值连城,真有此事?”
柳映江展眉一笑,问道:“所以?”
“何时你画幅画我挂街去卖,囊收千金,想想便觉得开心。”高洺湖笑着说,目光里竟真有几分期待。
柳映江不由得摇头失笑,但难得见高洺湖这般欢喜灵动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眸中落满温意。
“萧将军,此去江南颇有些距离,一路保重。”柳映江道,萧楚应了一句:“你也多保重,高洺湖与乐瑶公主,你好好保护她们。”
道别的话说了几遍,终究还是要别离,萧楚转身走出院门,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他走到高洺湖面前低声道:“记得给我写信,无论写向江南还是京城,我都能收到。”
高洺湖看见他眼中真挚,她也认真道:“好。”
萧楚眼眸染上几分笑意,他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武青风叹息一口气道:“原本还想着何时能与萧将军一同比武切磋呢,没想到这么匆忙就走了。”
“你还是先好好养病吧。”乐瑶瞥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严肃,武青风立马一本正经,道:“我肯定会的,柳兄给点的药方日日都熬了药喝,如今我身体一日比一日有劲了。”说着他还比划了几招,乐瑶有些无奈的笑。
“乐瑶,毒医为你瞧瞧你的伤口如何了?”高洺湖对乐瑶道,一旁的柳映江正在院中凉亭内坐下,目光正看着乐瑶。
她心上涌出几分欢欣,朝柳映江走去,他为她仔细解散纱布,见她的伤口已经要结疤了,他撒了一些药粉上去,道:“这样伤会好的快些,也不易留疤,女孩子肯定都不喜欢身上有疤痕的。”
乐瑶撇了撇嘴道:“其实也无妨,从小练武也难免会有些伤,可比不得那些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柳映江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听你这话,还颇有怨言了。”
“没有。”乐瑶摇摇头,低声道:“柳大哥,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我几日不练武,浑身不舒
坦。”
“从前身体无恙时也从未见你这般殷勤练武,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柳映江为她包扎好伤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