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同意这婚事的。”顾嫣然带着几分坚决道:“我便是一死,也不愿为人棋子。”
高洺湖没想到这顾嫣然竟如此刚烈,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
“来日方长,遥不可知。”高洺湖唇边浅笑,目光望向湖中睡莲,“或许还有转机呢。”
“高姑娘,那朝中萧将军,可是为你而来?”顾嫣然出声问道,目光也看向远处。
“嗯?”高洺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问,有些差异,顾嫣然缓缓饮了一口茶道:“朝廷与江湖互不相干,如今萧将军突然前来说是为了瘟疫之事难免有些牵强,昨夜你告知我你的身份,我才有此猜想。”
“是,萧将军乃我故友,途径此地便借由查探瘟疫之事来看望我。”高洺湖也不隐瞒,顾嫣然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连我都能猜想萧将军来意不简单,更别说那些武林中人,你们可要谨慎些,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不然可难以脱身了。”顾嫣然有些担忧道,高洺湖点头笑道:“顾小姐,你无须担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她目光落在桌子上一方精致小盒上,那小盒由通透白玉而制,隐隐有着几分血丝,日光照耀下更是又流光隐现,高洺湖带着几分好奇问:“这盒子看起来好生精致,这里面是何物?”
“这是无痕霜,昨日慕容天送来的。”顾嫣然淡淡瞥了一眼,似乎不愿意多提起。
“这般精致的物件还是好生收着吧,看东西的面子。”高洺湖笑道,突然想起从前北堂谨瑜送与自己的那支琉璃白玉簪,只是她离开栖凤宫时将她一并留在那里了,后来柳映江也送了她一支极为相似的白玉簪子,精致的很,可是她却再没有戴发簪的兴致。
“高姑娘,其实……”顾嫣然垂下眼眸,带着几分自嘲笑容道:“我很是羡慕你,至少,你如今自由,也陪在他身边。”
高洺湖明白她的意思,见她眉中有几分哀哀孤寂,恍然如看见旧时自己,为一人神伤。
她敛去眼中情绪,缓声道:“顾小姐,我瞧见这桌上画卷颇多,好看的很,待你身体好一些,不知可有时间来别院教我画画?”
顾嫣然目光看向她,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当真可以吗?”
“嗯。”高洺湖勾唇轻笑,轻轻抚了抚那些画卷道道:“我想画一副画,想很久了。”
顾嫣然眉目间涌出几分笑意,想到日后能日日见到柳映江,便觉得满心欢喜都抑制不住。
“若真如你所言这一切是族长和慕容天所为,那么那日我在庄中见到的黑袍人又是谁?他绝对不是族长也不是慕容天,若说那庄中与他应和之人是慕容天倒有几分可能。”柳映江思虑着缓缓道:“若是族长布下瘟疫,又怎么会将我们从狱中放出研制解药,这样那些武林门派岂不是一一得救,慕容天又如何胜出?”
高洺湖皱着眉头,问:“会不会他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众人起疑不得不放我们。”
柳映江摇摇头,想到那日牢狱之中族长被自己激怒却依然放自己出来,定然是也着急要解药。
他是武林族长,怎么会为了巩固地位毁了大半个门派,他已经在高位,无须如此。
“那族长老奸巨猾,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情,这瘟疫之事若是查出来幕后黑手定会被整个江湖群起而攻之,族长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若说他为巩固地位让顾嫣然下嫁这说得通,但是如此如此大费周章就让人不解了。”
“如今凶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切都要小心。”高洺湖心中不安,方才一番推测虽然并未确定族长和慕容天是背后之人,但是少不得也有牵扯。
“你安生待在我身边便好,这庄内混乱的很,你无武力若是遇上歹徒,该如何自救?”柳映江不放心的目光看向高洺湖,暗含着几分深情。
高洺湖瞥了他一眼道:“这有何难,回头你给我些迷药,毒药也行,谁若碰我我便给他下了。”
柳映江不由得失笑,心中那因瘟疫一事生出的几分阴郁一扫而光,只觉得身边人越发可爱,叫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