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一众人都关押在这大牢里,另外一个不久前带来的女犯人在那边牢里。”那狱卒说着,桂喜连忙说:“皇上要亲自审问那女犯人,还不快带皇上去。”
那狱卒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带北堂谨瑜朝高洺湖所在的牢里走去。
这牢里阴暗潮湿,没来由的让人觉得阴森,北堂谨瑜是见多了腥风血雨的人,自然不害怕这样,但是高洺湖不同,无论她再怎么傲然,到底是一个女子。
这样的地方,她肯定会害怕吧?北堂谨瑜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和心疼。
到了高洺湖所在的地方,北堂谨瑜却并没有上前去,他站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高洺湖。
她还没有睡,一直坐在墙角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小小的天窗。
夜深露重带着几分寒意,她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更是瘦弱,苍白消瘦的半隐在沉沉夜色中,让人觉得分外孤寂。
北堂谨瑜的心没由来的颤动了一下,一种苦涩感在他心里蔓延,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缓缓伸出的手又无力的放下。
她想必是恨透了自己吧,这寂寂深宫,她原本就无人可依,又被自己囚禁束缚,一点一点磨没了性子。
北堂谨瑜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悄然转身离开,这夜色依然沉寂如同他未来过一般,可北堂谨瑜却在踏出大牢那一刻红了眼眶。
柳絮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伤口处的疼痛感越发强烈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一旁的宫女瞧见她醒了,连忙轻声道:“珍嫔娘娘,您醒了?”
“嗯……”柳絮儿应了一句,目光打量了下寝殿道:“这不是倚月宫,这是哪里?皇上呢?”
“回禀娘娘,这是紫宸殿,皇上去上早朝了,吩咐奴婢在此守着娘娘。”那宫女末了又道一句:“娘娘,皇上可是在这里守了一整宿呢。”
柳絮儿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她本想坐起身来却牵扯到伤口,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痛苦之色,那宫女连忙道:“娘娘您先好好躺着,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了。”柳絮儿又小心的躺好,目光看着那宫女道:“昨夜我受了伤,昏睡过去,宫中可还有什么异动?”
“娘娘,武王等人皆已被抓入大牢,连同刺杀皇上的那个宫女,还有废后。”那宫女一五一十的说。
“废后?”柳絮儿眯了眯眼睛,闪着几分冷意:“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她?”
“萧贵妃说是废后挑唆青葙刺杀皇上,皇上便将她一同关押起来了。”
柳絮儿挑眉,唇边笑容带着几分得意,闲闲说道:“那废后押入了大牢,皇上可有说如此处置她?”
“并未,说是要择日审问。”
柳絮儿的眼中闪过几分阴戾,她状似有些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道:“你先下去吧,本宫再睡会,皇上来了记得通报。”
“是。”那宫女退去了寝殿,听到寝殿门关上的声音,柳絮儿又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里满满都是得意,如今她为皇上挡刀,这关乎生死的情意,她就不信挽不回皇上的心。
昨夜她早早便看到躲在座位后伺机而行的青葙,那时候她便思虑着自己要为皇上涉险,这样一来的话,皇上怎么会不感动呢?
只是她没想到,这萧贵妃竟然还有本事把高洺湖牵扯进来,倒是也顺她的心意。
过了没多久,柳絮儿就听到殿外宫女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珍嫔怎么样了?”北堂谨瑜一下朝便朝这里而来,当真是对柳絮儿很上心。
“回禀皇上,珍嫔娘娘早些时辰醒了下,又说想再休息下。”
接着就是房门打开的声音,柳絮儿用力挣扎了一下伤口,看着有殷红的血迹染在白布上,他连忙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来,那模样倒像极了睡中也摆脱不了疼痛,颇让人怜惜。
北堂谨瑜缓缓走到柳絮儿身边坐下,看着她苍白着一张脸,又见那伤口已然渗除了血,连忙对给桂喜道:“去唤太医来,珍嫔的伤口许是裂了。”
柳絮儿温声慢慢睁开眼睛,露出几分温柔笑容:“皇上,你来了。”她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北堂谨瑜阻止了。
“太医,珍嫔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莫不是又裂开了?”北堂谨瑜有些担忧的问,那太医仔细的为珍嫔诊脉。
“皇上,殿外萧贵妃来了,说是来探望珍嫔。”一个宫女有些匆忙来报,北堂谨瑜微微皱眉摆手道:“去跟贵妃说,珍嫔伤势严重,需要静养,让她改日再来。”
“是。”那宫女又去回禀萧如烟,在殿外等候的萧如烟本就生出了怒火,如今又被皇上拒之门外,心中怒气更甚,带着宫女转身就走。
“娘娘,莫要生气。”她的贴身宫女连忙劝慰道:“娘娘,如今珍嫔伤势严重,皇上日夜守着,您去看望她可不是给自己添堵么?而且若是珍嫔又出个意外,推到娘娘身上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