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谨瑜。”高洺湖目光看着北堂谨瑜,沙哑着嗓子缓缓说:“北堂谨瑜,你不信我,亦不爱我,如今都不重要了,你放我走吧,你我早已两看生厌,不如好聚好散,我知晓你恨我入骨,只是希望你看在从前的情意上,放我走吧。”
“放你走?”北堂谨瑜冷笑一声,恨恨的说:“我北堂谨瑜怕是没有那个肚量,朕宁愿你死,也不会放你走。”
“北堂谨瑜,你当真如此绝情?”高洺湖看着他冷漠神情,眼泪不受控制的浮上眼眶,她凄惨的笑道:“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了么?”
“高洺湖,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废黜的妃子,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旧情,谈生路,你私会奸夫,不知检点,甚至还妄想着出宫,这些账朕都还没有好好跟你算!”
柳映江看着北堂谨瑜如此蛮狠,出身护在高洺湖面前,也是冷冷的目光看着北堂谨瑜:“北堂谨瑜,你当真是心狠手辣,连一个被废黜的人都不放过。”
“别说是废黜,就算是她要死,也只能死在这皇宫内。”北堂谨瑜见柳映江这般护着高洺湖,越发觉得可笑起来。
他不顾夜寒迫切的想要见她,她却送给自己如此一幕好戏,真叫他……刻骨铭心!
高洺湖眼睫轻轻颤动着,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她的眉间落满着哀哀的悲伤。
柳映江站在她身边,见她如此神情十分的心疼,伸手想要抚抚她的长发,却在堪堪抚上的时候停住了手。
“高姑娘,你……没事吧?”他收回手,温声问他。
“没事。”高洺湖轻轻摇摇头,垂下眼眸遮掩住心中的情绪。
北堂谨瑜带着几分怒意从栖凤宫出来,冷着一张脸朝御书房而去,他满心都是高洺湖点头那一幕,那一刻他真是感觉如坠深渊。
他从御花园穿过,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花丛外的一个身影,待到北堂谨瑜的身影渐渐走远了,那个人才缓缓探出了头。
这宫女是萧贵妃的贴身宫女,因着萧贵妃是最喜用凝脂粉,但是需要加入些夜露调和,所以时常要宫女夜间出来采集夜露,不曾想,今日这宫女竟然在御花园看到皇上的身影。
皇上大半夜这是从哪来的……那宫女顺着北堂谨瑜走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栖凤宫。
她心里很是惊讶,原本是想去折返告诉萧贵妃的,但是想着皇后已被废黜,自家娘娘很有可能登上后位,那么今日若是自己能探清楚这栖凤宫里的事情,她的前途自然是光明的很。
想到这里,宫女悄悄朝栖凤宫而去,夜色已深又因着凤栖宫里冷冷清清,偌大的宫殿白日也寻不到几个人,更何况是晚上。
这宫女很快就找到了高洺湖的寝殿,看着寝殿内依然有着烛火摇曳,她越发狐疑起来,待她小心翼翼靠近后,却被听到寝殿内传来的声音惊了一跳。
“高姑娘,北堂谨瑜这般待你,丝毫不顾及夫妻情分,你又何须顾及他,今日若我与他大战一场,说不定还能擒了他让他为你解开这锁链……”这声音分明是一个男子。
“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高洺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宫女缓缓从窗户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男子,只可惜他背对着窗户她未能瞧清楚他的脸。
思忖了下,宫女小心翼翼的折返,出了栖凤宫后匆忙朝着萧贵妃的寝殿而去,她要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告诉萧贵妃。
废皇后深夜私会男子,而且还被皇上发现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废皇后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萧如烟本睡的安稳,却听闻寝殿外有个宫女一直说有要事求见,她微微皱眉,很是不耐烦的道:“谁在外面吵闹?活的不耐烦了?”
“回禀娘娘,是去采集夜露的宫女,说是有要紧事,一定要现在禀告。”寝殿外候着的宫女恭敬回答。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要紧事?”萧如烟缓缓睁开眼睛,原本精致妩媚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慵懒,长发有着几分凌乱却丝毫不减美感,轻蔑的眼神看向门外。
“这宫女如此不懂事,竟然扰了本宫清梦,赶出宫去。”
“娘娘,奴婢真的有要紧事……奴婢刚刚看到皇上了……”那宫女慌张回答,却成功使得萧贵妃收回了命令,她随意披了件衣裳,在一旁的檀木桌前坐下:“带她进来。”
那宫女一进寝殿就跪倒在地,急切道:“娘娘,奴婢方才去御花园采集夜露,当真是看到皇上了。”
“噢?”萧贵妃斜斜靠在椅子上,模样慵懒,未施粉黛的脸少了些白日的妩媚妖艳,到更添几分净美,她目光斜斜的瞥了跪着的宫女一眼,淡淡发问。
那宫女慌乱点头,一五一十的说起:“奴婢远远看到皇上从栖凤宫出来,脚步匆忙,怕皇上情绪不高不敢上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