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老拥护一个废柴,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手中的权力不断放大,而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瓜分玉坤派!”
女人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双因愤怒而熏红的眸子瞪得溜圆,“高洺湖郡主,这个故事你可满意?”
“故事满不满意,本郡主倒不甚在意,但本郡主在意的是,你为何要针对于本郡主,本郡主与你应该并无怨恨吧!”
高洺湖不知这女人为何要主动献身,但人竟然已经来了,就得把话说的清清楚楚,“讲了这么久的故事,听都听烦了,不如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如何?”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会杀你,起码现在不会。”
女人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环在身前,上下打量着高洺湖,“只要高丰还有一口气儿,我就得让你这丫头好好的活着,眼睁睁瞧着他丢掉性命。”
“你以为,他还是本郡主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吗?”
不知这女人坐上掌门之位后经历了些什么,但这段故事,绝对不会比之前的那段好到哪里,或者更糟。
没人想要断送自己的大好青春,但这个女人却活在了仇恨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敌人会找上门来。
若不是伤的太深,也不会把一好端端的姑娘逼得如此丧心病狂,甚至连自己的一生幸福都搭了进去,高洺湖打心底可怜她,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高丰,不过就是一谋朝篡位的奸臣,根本不配做本郡主的爹爹。”
呵呵。
一听这话,女人便冷笑出声,“高洺湖郡主,你以为把话说得阴狠,我就会相信你真的不在乎高丰了?”
高王府的这对父女,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让人羡慕的,两人相处不太融洽,更似一人一般,何事都能想到一块儿去,默契到完全不需要言语辅之。
而如今……
“做人总得要将心比心吧!?”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欠身从园凳上站起身来,信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你仔细想想,当初是谁一走了之,又是谁害的自己全家人一命呜呼,难道不是你吗?”
“你……”
“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记恨自己父亲的无情,难道本郡主就不可以吗?”
她做不到女人这般残忍,无法亲手了结高丰,毕竟那段最美好的记忆始终刻在自己的心里,有如烙印一般。
但是……
“借他人之手,了却这最后一块心病,不也是挺好的吗?”
“你这是想要利用我?”
女人饶有兴趣的抿着唇,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凤凰之女就是凤凰之女,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想法果然不同,竟然连自己最爱的父亲都可以赶尽杀绝,更别说只与你有一线情缘的皇上了。”
“绣球哥哥不一样。”
在高洺湖的世界里,北堂谨瑜已经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自打知道毒门门主就是自己的爹爹,感觉一切好像都变得昏暗。
一团又一团的漆黑把自己包裹其中,根本无法挣脱这份束缚,越是挣扎,就发现自己陷的越深,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吸一口气就,像是吞一把刀子,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如今想起那日躲在柜子里时的景象,还觉得心在隐隐作痛,就好像是破了一层皮一样,不轻不重,可就是在那儿呢,说不上撕心裂肺,但却一直隐隐作痛。
可知道北堂谨瑜把自己揽入怀中的那一刻,高洺湖突然明白,就算自己被现实砸的再碎,就算已经碎成了一地渣子,回头也能有个人把这些碎渣子收起来,团不团不?再把自己团成一人形。
所以……她现在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他们活着。
“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就该知道,为了这个人你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可以与自己最亲的人反目成仇。”
“我没爱过,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但我知道恨,很折磨人。”
“那你还不是心甘情愿的掉进大坑里?”
高洺湖把手搭在女人瘦弱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原本这些话不该从本郡主的口中说出,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差这几句了,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就算你真的可以利用本郡主报仇,可你有没有想过,高丰是真的在乎本郡主这个女儿吗?”
她留着自己一条命,无非是想让高丰死在自己女儿面前。
要了一个人的命,并非是真正的报复,你得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已经死了,却偏偏还在喘气儿。
“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父亲,早就已经结了一颗硬心肠,无论你怎么折腾,他也不会痛苦半分。”
“盯了他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女人并没有因为高洺湖的话而惊愕,放到一如往常一般从容,“你们在找的那个人,也是我在找的,我留你这条命,就是想要让你帮我这个忙。”
果然如此!
高洺湖一早就猜到,这女人根本就是别有用心,自己的命对于毒门门主而言,早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不过是一颗不听话的棋子,早些到了阎王爷那儿,也好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