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有谁与本宫说说关于那女人的事?”
她的话刚一出口,绮兰一个箭步上前,“郡主,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但终究是九天玄宫的要犯,您还是……”
“本郡主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若是你不肯说的话,那就让幺儿来说。”
绮兰知道师妹的脾气,那简直就是一火药桶,若是哪里听说不如意了,就立刻炸毛跳脚。
若是在九天玄宫,任由这小丫头折腾,毕竟这孩子自小就得了怪病,每日都要被银针扎满全身,想想都让人不由得一阵发寒。
所以,大家对这丫头的胡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恨不得把幺儿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呵护着。
可甭管在家里怎么嚣张跋扈,那都是一家人,总归不会讲什么规矩,但现在不一样,即便高洺湖很好说话,但人言可畏四个字,却足以让你把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罢了!”
绮兰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再掖着藏着,倒不如开门见山,大家也都痛快。
“郡主,这故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十七年前,大漠京都。
“爹爹,那不是与女儿早就说好了吗?要把女儿送出宫去,现在为何又要女儿嫁给那个窝囊废?”
一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院中的凉亭里,把手中的画笔用力摔在地上,撤掉桌上早已画好的梅花图。
“你们这些男人都说话不算数,只把我当做手中的棋子,任你们随意摆布!”
“红霞,你不要胡闹,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了,我不过只是一庶出的丫头罢了,谁会真的在乎。”
姑娘咬牙切齿的说着,便又重重的坐在石凳上,“爹爹,那不过只是一异姓王爷而已,就算再怎么受皇上的宠爱,终究也无法做勇者天下。”
她生下来便在心中有了盼头,想尽办法也要高坐在凤座之上,把所有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踩在脚底。
可若是嫁给异姓王爷,便等于一辈子与皇宫无缘,除非……
“我的傻丫头啊,你怎么就这么傻?”
站在姑娘身边的白胡子老头,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漠的气数早就已经尽了,也是时候改朝换代,可又谁有这能耐?如今也就只有这位高王爷。”
“爹爹,您这话说的倒好听,可那高王爷忠心耿耿,不知为大漠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又怎会突然倒戈相向?”
高丰曾几何时,也是个人人敬佩不已的大英雄,不畏权势,也不会贪恋于皇位之争,可以说得上是一超脱世外的大好人。
可偏偏就是在这一个个光环之下,裹着一早已腐烂的灵魂,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这位御史大夫却清楚明白的很,因为他自己也是来自于毒门。
一个人在朝中为官,左右逢缘,就算自己再怎么有能耐,就算在沙场上立下多少功勋,也有一点点的话语权。
所以,高丰才拼命举荐贤人入宫,但这些有才之士,全部都是毒门的人。
他借此在前朝打下稳固的地位,身边诱惑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本冷清的高王府,也一日比一日热闹起来。
“女儿,你只管听爹爹的,只要你肯嫁给高王爷,爹爹保你以后能登临皇后之位。”
“您不是在哄我吧?”
“若是真没半点把握,爹爹为何不把你送入宫中讨好老皇帝?”
这前朝大人家的姑娘,但凡是有点姿色的,都得想着法儿的把人往宫里送,得了皇上的圣宠,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眨眼工夫,也能让家族三代升升官。
而如今,这位御史大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不但不把貌美如花的女儿送给皇帝,竟然还要让她嫁给高王爷,着实让人一头雾水。
这一晃便直接过去三日,三日来,御史大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压根儿就没再露过面,甚至连家都没回过。
平日总是死盯着御史大人的当家主母,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头,又不知道该去哪寻夫君的踪迹,只能派人去高王府问个究竟。
可这一问,还真是问出了一件大事,差点没把人给吓死!
“母亲,这怎么可能呢?父亲就算真有叛变的心,也没有叛变的能耐呀!”
得知父亲因叛变之罪而入狱,消息并未对外公布,而是在大理寺压着,估计是害怕御史府的人逃跑,这才多留了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