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
“大小姐,您总算睡醒了。”
只见一红衣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把手中的药汤放在一旁的小柜上,便又把床上的粉裙女孩扶了起来,“您赶紧趁热把汤药给喝了吧,回头干爹要是知道我没照顾好您,我怕是又要被惩罚了。”
大小姐?!
女孩全然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于何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用力猛敲了敲混沌的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大小姐,您前几日被朝廷的人给暗算了,受了重伤,若不是干爹及时赶到,您怕是连这条命都没了。”
红衣女子一脸诚恳的说道,便又舀起一勺苦涩的汤药,递到女孩的嘴边,“您啊,还是别想那些事儿了,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那皇帝如今可是在到处找你,偏要要了你的命呢。”
她不管不顾的从床中冲了下去,用力把那老头抱在怀中,“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你别离开我行吗?”
“好,爹爹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老头回手抱住粉衣女孩,便又用手擦掉挂在她眼角的泪珠,“洺湖,你总算是安全的回到爹爹的身边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爹怕是也活不成了。”
“你是我的爹爹吗?”
在老头的怀里抬起头来,粉衣女孩儿瞧着那张苍老却不失俊逸的脸,虽有那一丝心安,但也掺杂着另一种不明的感觉,像是……失望?!
思及此处,女孩子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错综复杂,都是一些零星的碎片,根本就没有办法重新拼凑在一起。
咝……
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是强迫自己回忆,额头深处传出来的疼痛便会越发剧烈,几乎快要把自己的脑袋生生撕扯开。
“好了,洺湖,别再胡思乱想了。”
老头扶着女孩重新坐回到床榻上,又为她盖上放在一旁的蚕丝被,“好好的再睡一觉,醒过来,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懵懂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丝记忆的她,就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似的,总缺着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你能陪我吗?”
她一把抓住老头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继续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我真的好怕。”
“好。”
老头始终一脸宠溺的笑意,侧身坐在床旁,“爹爹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爹爹哪都不去。”
“嗯。”
女孩轻嗯一声,这才心安的把眼睛闭上,抱着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手,沉沉的陷入到昏睡之中。
也许是丹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解掉,女孩在床上又昏睡了三天三夜,而陪在一旁的老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唯有红衣女子在房中守着。
一月后。
江湖人人都知,毒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门歪路,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手刃毒门门主。
而如今,江湖中突然出现一粉衣妖女,无人知道这女人到底来自于何处,行踪诡异莫测,出现时都会戴着一顶粉色的斗笠,无人知道她到底长一副什么模样。
至于这妖女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还真是无人能说个明白,毕竟人家除了劫富济贫以外,还真未伤过一无辜之人。
可之所以把这个女人称之为妖女,无非是因为她出自于毒门,又是毒门门主的女儿,自然会被扣上一顶黑帽子。
“大小姐,您这么折腾都已经折腾十几天了,您到底是要干嘛呀?”
一直跟随粉衣女孩左右的红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不悦,“毒门不是什么江湖正派,咱们不伤人,但也不至于整天……”
“姚姐姐,你要是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话,我可就直接让爹爹把你送回总舵去了!”
粉衣女孩理直气壮的说着,便又瞧了瞧正从峡谷间经过的马车队,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宝贝,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可就亏大了。
“大小姐,咱们又不是土匪,也没必要整日这般劫富济贫,若是您真想帮那些人,干脆直接拿咱们毒门的银子去帮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还要……”
“毒门的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真以为本小姐我不知道?”
女孩略有些恼火的狠狠瞪了一眼红衣女子,便又戳了戳她的心窝,“爹爹之前做过什么事儿,本小姐我已经记不得了,可那些不干不净的银子,本小姐是绝对不能碰的。”
虽说女孩已经把所有的记忆全部忘掉,而知道的,也都是从这红衣女人的口中得知。
可但凡有一丝明辨是非的理智,就该知道毒门所做的买卖是见不得光的!
“本小姐最讨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若是你们不肯停手的话,就别怪本小姐我……”
啊啊!!!
还没等女孩把话说完,山谷中便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她赶紧从草丛中站起身来,瞧着一拨穿着盔甲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把车队团团围住。
“这什么情况?难道还有劫胡的?”
女孩收到消息,邻村有一恶霸要到狼城省亲,带了不少金银珠宝,这可是一块流着油的肥肉。
所以,早在几天前便已经打听好那家伙的路线,最终选在这狭小的峡谷中动手,任他身边的人再多,几块石头下去,也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