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捡起被丢在身上的令牌,这个是内服侍卫的腰牌,就算是齐妃都未必能拿得到,而这个女人却……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皇上身边的?”
“这你就无需多问了。”
女人的声音就像是浸在万年寒冰中似的,冷得让人不由得一阵发颤,“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不是一直都想在你爹爹面前立功吗?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
虽然红衣女子心中仍旧有一千一万个疑惑,但是女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更没有理由拒绝。
“好。”
把令牌塞入手中,又用力的点了点头,“告诉我那人是谁,7日之内,我定会取了她的性命。”
“九天玄宫宫主的师姐—朱清瑶。”
红衣女子一听“朱清瑶”三个字,脸色突然大变,“这个女人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经被逐出师门,死在断崖了吗?”
背叛九天玄宫者,都会被驱赶出总坛,可若是想要离开,就必须要通过一处陡峭的悬崖,任凭轻功再好的人,都未必能活着从哪一处走出去。
所以,说是逐出师门,还不如说直接要了背叛者的命,只是兜了一个圈子罢了。
“朱清瑶的轻功早已出神入化,像要飞越断崖不是没可能。”
入了夜,狼城行宫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侍卫手中的火把在暗中飘忽不定,除此之外,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我说两位前辈,你们是准备一直在这耗着吗?”
高洺湖双手撑着下巴,身子半靠在软榻上的矮桌旁,“都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就算你们不困,本郡主也是熬不住的呀。”
“师傅,洺湖带着身子,不易坐得太久,不如就明日再……”
北堂谨瑜的话还没说完,玄宫宫主便突然开口说道,“皇上,想要在这耗着的人可不是为师!”
玄宫宫主一边说着,一边从圆桌旁站起身来,信步走到青衣女子面前,“你不是要与我对质吗?现在怎么连一句话都没有了?心虚了吗?”
呵呵!
青衣女子冷笑两声,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搭在腿上轻拍着,“师妹,你少在这拿话激我,若我把这些事儿都说出来,且不是都没了利用价值?”
她又不傻,皇上与高洺湖留自己一条性命,为的不过就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旦把这一切和盘托出,再加上玄宫宫主在一旁的添油加醋,她能活得过今夜,明日的太阳就未必能看得见了。
“皇上、郡主,你们二人若是真想知道当年的事,就不如暂时把我留在行宫,我会一一把一切都说清楚的。”
“你这人还真是狡猾呀。”
高洺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略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明明说好,只要饶你一命,你定会把实话和盘托出,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你若能让我长命百岁,我便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青衣女子理直气壮的说着,视线毫无闪躲的看着高洺湖,“我可就只有这一条命,若是平白无故的丢了,那可就只剩下一具臭皮囊了!谁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她永远这般语出惊人死不休,站在一旁的玄宫宫主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姐,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点都没变,仍是只顾着自己开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青衣女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便又猛的从圆凳上站起身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这天色也不早了,大伙还是早些歇下吧。”
“你……”
高洺湖被这青衣女子气得快要抓狂,可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罢了,不说便不说,早晚你会心甘情愿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候在门外的小青招了招手,“带她到西偏房去,再派两三个宫女伺候着。”
“是。”
小青微微点了点头,又毕恭毕敬的走到那青衣女子身边,“夫人,还请跟奴婢这边走。”
“嗯。”
青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小青离开内室,瞧着那女人略有些瘦弱的背影,高洺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咱们的麻烦可真是难缠呀。”
“郡主,恕我多说一句,你就不该留着她!”
玄宫宫主愤愤不平的说着,就好像高洺湖做了多愚蠢的事似的,“这女人奸诈狡猾的很,能背叛九天玄宫,又能活着从断崖离开的人,又怎会简单?”
“宫主……”
高洺湖若有所思的瞧向玄宫宫主,沉默了片刻,这才又继续说道,“虽然那女人不肯说实话,不如由你来告诉本郡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