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琼公子,您不能进来呀!这里面实在是乱得很,您……”
“给我滚开!”
奇琼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丫鬟,大步流星的从园子外走进,瞧见坐在凉亭里的高洺湖,便快步走了过来,“大小姐,我刚刚听闻您这出事儿,便赶紧赶了过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您尽管开口。”
高洺湖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奇琼,瞧他那一脸喜滋滋的模样,压根儿就不像真心来帮她的,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本郡主这一切安好,没什么需要你帮衬的,真是劳烦你多跑这一趟了。”
“大小姐,您是师傅的亲侄女,便是我的家人,您遇到了麻烦,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得了吧。”
小青实在是听不下去,便是直接站出来回怼道,“大师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师妹我一眼就瞧得出来,更别说我家郡主了,少在这装模作样,要是不想挨骂,就最好赶紧滚蛋!”
“嘿,你这个死丫头,还真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这里哪有你……”
“奇琼!”
奇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厉声打断,“琪雅不在,你倒是成了霸王!还好意思说小青没大没小,我倒是瞧着,你更不守规矩!”
男人的话音刚落,高洺湖猛的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一脸惊愕的打量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容貌,“爹……爹爹?”
“奇琼,参见师尊。”
“小青,参见师尊。”
小青和奇琼来不及向高洺湖解释,便赶紧冲那男人行磕头大礼,更是不知为何,两人看起来都紧张极了,身子都不由得在一个劲儿的发抖。
“爹爹,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而那一身大红色袍子,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却是异常的扎眼,这让高洺湖略有些不自在,又不敢刨根问底问个清楚。
“我……”
“我曾受过宫刑。”
男人直接了断的说着,全然不等高洺湖亲自问出口,“先皇是个生性多疑的,你爷爷生下我与你爹爹二人,便把我送入宫中为人质,这宫里哪容得下真男人,自是要有个了断的!”
高洺湖一听这话,眉头便不免皱了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揪住罗裙一角,掌心冒着冷汗,“我为何要信你的?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叔叔,又有几分可信?”
“郡主,师尊的确是您的亲叔叔,这一点,师傅是可以作证的,而且,他才是擎天盟真正的主人。”
小青诚惶诚恐的走到高洺湖身边,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您这心里有几万个不愿意,终究还是要认了这个叔叔的,更何况,师尊可不是寻常人,您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免得自个受罪。”
哼!
高洺湖冷哼一声,可小青的话却是听进了心里,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不痛快,“罢了,本郡主懒得和你计较,就全当我没见过你!”
不知为何,高洺湖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叔叔异常抵触,也许是因为那张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会让她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
那日的断头台,被血洗的高王府,还有父亲在狱中绝望的眼神,这一切都让高洺湖无法承受,她尽可能的选择忘记,即便那是自欺欺人,也不愿一直活在压抑中。
可这个男人的出现,让高洺湖痛苦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现在脑海之中,也许这便是她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郡主请你出去不成?”
“郡主!”
“洺湖果然与哥哥的性子一样,不愧是哥哥最疼爱的女儿。”
男人挑起高洺湖垂在胸前的秀发,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那清凉的味道,是这丫头身上独有的香味,“明日琪雅就要回擎天盟了,好好准备准备,莫要在铁书生面前丢了家族的脸面。”
铁书生?!
高洺湖在心中不屑的嘀咕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你放心,本郡主定然不会让姑姑失望的。”
这话说的倒是有七分深意,三分暗示,那男人也算得上经历过风雨,自是懂得高洺湖此刻的心思,余光瞟向被下人拣到筐中的乌鸦尸体,心中便是更加明了。
“洺湖,铁书生是洪门唯一的继承人,你若真招惹了他,便是要尸骨无存的,就算是大漠的皇帝,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
高洺湖扬了扬下巴,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决过,丝毫不避讳男人那凛冽的视线,“甭管那铁书生是何人,他总要讲个道理,若是不肯,本郡主也不会让他霸王硬上弓的!除非这家伙也想尝尝宫刑的滋味!”
“郡主,您还是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