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看出萧天豪的心被自己说动了半分,便又假作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当年太后自个儿走的老路,偏偏是想让赵婕妤再走上一遭,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即便是做了皇后,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看来本郡主腹中的孩儿,往后便要拜托婕妤娘娘抚养成人了。”
太后并非是皇上亲母,这看似是被提起的秘密,但却早已人尽皆知。
而高洺湖刚刚的一番话,更是意味深长,萧天豪不是个傻蛋,自是立刻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视线落在微微耸起的小腹上。
“你……怀了龙胎?”
“萧大人还真是好眼力呀,本郡主穿得这般宽松,您竟然还能看的出来,看来这身材是越发没法看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厌恶。”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拢上自己的小腹,两个小淘气鬼藏在里面捉迷藏,时而痛上片刻,却也让她这个做娘的觉得开心。
“萧大人,你说本郡主的两个孩儿,往后到底是长得像本郡主,还是像皇上多一些呢?”
萧天豪一脸震惊的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是用力掏了掏耳朵,“你竟然怀了双胎,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胎,可是天大的吉兆啊。”
“是呢,皇上也是这么说的,萧大人,你说这怀了吉胎的嫔妃,到底得有多大的麻烦,才能丢了自个儿的性命?”
“你……你真是狡猾!”
一路走来,高洺湖与身边的婢女小青有说有笑,全然不像一将死之人,这让萧天豪很是纳闷。
可刚刚的一番话,立刻让萧天豪恍然大悟,甭说是怀的双胎,即便只有一子,也是大漠的皇长子,他的娘亲就算是把天捅出个窟窿,也罪不至死。
“高洺湖,太后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即便你逃过这一劫,也未必能活着回京。”
“本郡主能不能活着,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您还是好好的想一想,若是太后寿终正寝,应该如何在朝中自处吧!”
高洺湖没有直接拉拢萧天豪,只是用只言片语试探对方的心思,而这一次,她便要借力打力,帮北堂谨瑜除掉外府不安分的势力。
……
“咸阳城城主刘成云,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北巡的大部队人马刚刚进咸阳城,便见到一早候在瓮城里的城主刘成云,他见两位正主下了马车,赶忙上前行礼问安。
“刘大人快快请起,你可是大漠的有功之臣,在朕面前,自是不必多理的。”
北堂谨瑜故作热络的说着,而心中早已对刘成云厌恶至极,这家伙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咸阳城不知有多少人家,都生生毁在这混蛋的手中。
“刘大人,朕只在这停留几日,等粮草充沛,便要启程继续北上,你也无需太过兴师动众,一切从简便是。”
“是是是。”
刘成云在高洺湖面前点头哈腰,便是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红墙金顶的大宅,“皇上您请看,前面的那座宅院名叫望龙院,便是臣亲自为您这一次北巡督建的,院子不大,但住着还算舒坦,还请皇上见谅。”
北堂谨瑜顺着刘成云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宅子至少有七进落,大大小小的房屋数十间,这若还不算是大的,怕是连京城王府都没得比了。
“皇上,您请。”
高洺湖也并未出言阻止,似笑非笑的靠在木屋的门框上,双臂环在胸前,“绣球哥哥,你可不要过河拆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除掉外府的麻烦?”
她理直气壮地说着,之所以高洺湖没有在驿站用遇喜之事为自己挡过一劫,而是顺着太后的意思,无非是想借此事,名正言顺的与萧天豪拉近关系,也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刚刚在马车上,我已经套了萧天豪的话,看来太后这一次的目标并非只有你一个,连我也被算计在内了。”
“朕早就已经料到。”
北堂谨瑜不以为然的说着,而正是因此,才不愿带高洺湖一同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