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婕妤衣衫褴褛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头发散乱打结,脸上青红一片,但如藕断一般的胳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几道血口。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想要杀本宫!”
赵婕妤一边跑着,一边时不时回头看去,只见一黑衣蒙面人拿着一把大刀,快速追了上来。
而刚刚从屋内走出的北堂谨瑜,见此情景,便立刻从袖口中丢出一飞镖,射中那人膝盖,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皇上!”
赵婕妤一看是北堂谨瑜救了她,便可怜兮兮的冲了过来,直接扑在怀中,哭得更是梨花带雨,“皇上,刚才真是吓死臣妾了!”
“婕妤娘娘,您好端端的一后宫嫔妃,平时又没有招惹过什么人,怎就会有人动手想要杀你?”
高洺湖面无表情的质问着,总觉得这些事有蹊跷,便又把视线落在那早已被禁卫军架起的刺客身上,“你是何人?又与婕妤娘娘有何恩怨?!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
“郡主,我是熊坤呀!自老王爷过世,我一直追随在您左右,您怎就不认我了?”
那刺客扯掉自己脸上的黑布,高洺湖便一眼认出那人的长相,脸色变得更加阴郁,“熊坤?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郡主,是你让我去刺杀赵婕妤,您说赵婕妤是个不安分的人,尽早除掉,也能让您省几分心,这会儿事情败露,您可不能不管属下呀!”
熊坤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高洺湖就算是长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而且……
“皇上,您可是都听到了?高洺湖郡主竟这般歹毒,臣妾也只是教训过她一两句,她竟然就想要了臣妾的命,您可得给臣妾做主啊!”
赵婕妤哭唧唧的抱怨着,而北堂谨瑜的脸早已黑成了锅底儿,毫无耐性的把人推到一旁,快步走到熊坤面前。
唰!
手中长剑出鞘,锋利的剑柄抵在熊坤的脖子上,只需稍加一点力道,便会要了这家伙的命,“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洺湖?太后还是太傅?!”
“皇上!原来在你眼中,哀家竟是这般心狠毒辣之人啊!”
还不等熊坤言语,太后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驻守在一旁的外府近卫军,一瞧是太后,便赶紧拱手弯腰行礼,“微臣等参见太后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
高洺湖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厌恶,“熊坤,父亲当初带你如何?在你失踪的这些年,高王府又是如何照顾你的家人?难道你真不清楚?还是……你压根就没有良心?”
“郡主,属下……”
“高洺湖!你少在这敲边儿鼓,便让太后娘娘身边的崔嬷嬷去搜你的房间,若什么都没搜出,本宫便信你无辜,如何?”
赵婕妤在一旁理直气壮的说着,而原本候在太后身边的崔嬷嬷,也上前说道,“婕妤娘娘说的没错,高洺湖郡主,您若是真一身清白,便让老奴去查一查您的房间,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瞧这两人一唱一和,又瞄了一眼太后,那老女人的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这让高洺湖很是不安。
“高洺湖,既然他们想要搜查,便让他们搜好了,朕信你,绝对与此事毫无瓜葛!”
“皇上,我……”
“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崔嬷嬷,你便替哀家去搜一搜高洺湖的房间,也免得冤枉了好人。”
“是。”
崔嬷嬷行礼接旨,便带了两名小宫女向高洺湖的房间走去,瞧他们那急三火四的样子,怕不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下一出戏。
……
高洺湖的房间最是阴暗潮湿,不大,只够放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就连小青。也只能跪在床榻边守夜。
“喂,我说你们这些狗奴才,这可是我家郡主的私人物品,你们不可以……啊!”
小青刚想拦下崔嬷嬷,却被她反手扇了一嘴巴子,“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对本嬷嬷如此大呼小叫,也不看你到底配不配!真是个天生下贱的东西,赶紧给本嬷嬷滚到一边去,若是把太后娘娘交代的事给耽搁了,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你……”
“崔嬷嬷,搜查归搜查,可也不至于打人吧?”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外走了进来,亲自打开被丢在木桌上的近身包裹,挑起那羞人的肚兜,和一些散碎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