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烟打死不认,根本就是一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今日元烟到东厢房,不过是看着天气过于闷热,才想多给高洺湖郡主送些冰块儿乘凉,可谁能想到,她竟会借机陷害元烟!”
太后用衣袖捂住口鼻,把小青手中的麝香膏推到一旁,着实闻不惯这刺鼻的味道,这才信步走到高洺湖和北堂谨瑜面前。
“高洺湖啊,哀家一向信得过你,现在只需你一句话,哀家便为你做主!”
“母后……”
北堂谨瑜瞧出太后的不对劲,便赶紧把高洺湖挡在身后,“洺湖体内的荷毒未清,身子还弱的很,您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儿臣代劳。”
“太后娘娘,高洺湖亦非中宫国母,又不是皇上身边的妃嫔,有什么资格掌管选秀大礼?”
元烟自小被太傅惯坏了,性子跋扈的很,虽然在太后身边还算有些收敛,可一旦情绪激动,便顾不上那些事,直接原形毕露。
“元烟!好歹你也是大小闺秀,惹出这档子的事儿,皇上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已然算是开恩了,你可是明白?”
“……”
元烟一脸惊愕的看着太后娘娘,原本以为,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可实际上却是……
“小福子,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回太傅府,再替哀家传个话,让太傅好生教导自己的女儿,免得再出一个在冷宫里寻死觅活的。”
“是。”
小福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灿烂,又一脸喜滋滋的看向高洺湖,着实为她开心。
不单解决了这位难搞的太傅之女,又意外得到主事选秀大礼的权利,可以说得上是双喜临门,别提小福子此刻有多高兴了。
他也没多言语,立刻多叫来两名小太监,直接把元烟从东厢房拖了出去。
而且那傻女人一个劲儿的挣扎,嘶喊声回荡在祥和宫的前院里,没人在乎一个失败者的心情,这就是专属于后宫的“人情冷暖”。
哐当!
元烟刚被拖出东厢房,高洺湖便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身子重重摔在青岗石面上的声音,着实吓了北堂谨瑜一跳。
“快去叫太医!”
“是。”
小青点了点头,连忙往祥和宫外跑去,北堂谨瑜则把高洺湖从地上抱起,快步走入内室。
至于太后……
“崔嬷嬷,可以把人接进宫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瞧见!”
“老奴明白。”
崔嬷嬷嘴角勾出一抹阴森的笑,余光看向紧闭着的内室大门,眼底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凌厉,“娘娘,看来咱们的这位高洺湖郡主,往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呵!
太后冷哼一声,转身便往正殿的方向走去,“这丫头要怪,也怪不到哀家的头上,若不是因为她的亲生母亲害死哀家的儿子,哀家也不会与她为敌!”
“娘娘说的是,太子的英灵,还在等着这位高洺湖郡主去做伴儿呢。”
“快了!哀家的宝贝儿子,你再等等,很快,母后就会送这两个贱人去陪你的!”
……
轰隆!
天边的惊雷划破天空,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拍打在土石地面上,回荡着如恶鬼哀嚎一般的声音。
自元烟被送回太傅府,又过去三日,高洺湖摆弄着案桌上的秀女画像,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就连和北堂谨瑜温存的时间都没有。
“郡主,您真不该选这些长相清秀的。”
小青提着一盏油灯,从正厅外走了进来,把灯放在一旁,这才又拾起一挑选出来的画像。
映着昏黄的灯光,瞧着上面楚楚动人的女孩,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有若芙蓉盛开般的笑,恰到好处的挂在嘴角,真是个绝世佳人。
“往后这些选入宫的秀女,便要与您一同伺候皇上,若是哪一位得了宠,您便……”
“朕在你心中,就这般薄情?”
“皇上?!”
小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只见北堂谨瑜着一身白底龙纹长袍,双手背于身后,身形挺拔的站在内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