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北堂谨瑜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瞪了一眼德贤皇贵妃,便又冲一旁的御林军守卫挥了挥手,“把这个贱妇给朕拖下去,明日清晨,把她的家人尽数打入死牢,秋后一同问斩!”
“是。”
“不!不要啊!”
德贤皇贵妃从地上爬到北堂谨瑜脚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龙袍,痛哭哀求道,“皇上,都是臣妾一时糊涂,可臣妾向来对您忠心耿耿啊,求您看在臣妾陪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卖官鬻爵,为祸后宫,德贤皇贵妃,若这也算对皇上忠心耿耿,高洺湖可真是无话可说。”
高洺湖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着,当初捧这个女人坐上皇贵妃的宝座,为的就是让她安分守己。
可既然这个女人自己想要断了以后的荣高富贵,那就怪不得高洺湖心狠手辣,她是断不会留后顾之忧,给自己添恶心的。
“高洺湖!你这个奸诈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本宫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德贤皇贵妃不断的诅咒,北堂谨瑜便一巴掌直接扇在这女人脸上,也不等她再言语,立刻让御林军把人拖了下去。
而原本一脸得意的高洺湖,眉头也不免皱了起来,德贤皇贵妃的话,就好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在自己的耳边缭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皇上,若有一日,高洺湖也挡了你的去路,是不是高洺湖的下场,也和皇贵妃一样?”
“你与她们不同。”
北堂谨瑜慢行到高洺湖身边,当着众人的面,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继续说道,“洺湖,朕这一生,无论是喜是悲,断不会让你离开朕。”
洺湖,这一生,不管是喜是悲,绝不让你离开我。
“可你也会和他一样,死了,就不能再陪在洺湖身边了。”
“洺湖,朕……”
“不好了!不好了!永明宫走水啦!”
高洺湖穿着一身刺眼的红袍,脸色苍白的趴在北堂谨瑜的怀中,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自从入宫那一日起,高洺湖就不断的在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她的身上。
把心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一股脑的封在早已凉透了的心中,直到北堂谨瑜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与绣球哥哥的神似,不费吹灰之力,便打破了高洺湖的坚持。
可就在德贤皇贵妃冲自己怒喊时,高洺湖就那么一瞬间,心中萌生惧意。
而此刻,瞧见永明宫燃起熊熊大火,皇贵妃生死未卜,高洺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不知所措。
“北堂谨瑜,我真的好怕,我好怕我爱的人,一个个全都离开我!”
高洺湖含着泪水呜咽着,像是在和自己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北堂谨瑜述说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她的撕心裂肺,北堂谨瑜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落在高洺湖细腰之上的手臂更加用力,一双鹰眸落于眼前的火海之中,眉头不由得紧皱。
“只要有朕在,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不会离开。”
“我可以信你吗?”
“当然。”
北堂谨瑜斩钉截铁的说着,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尽可能把语气放柔,在高洺湖的耳边,继续说道,“洺湖,这天下人若都离开了你,朕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朕帮你扛着。”
“好。”
情绪一点点得以平复的高洺湖,在北堂谨瑜的怀中点了点头,却仍旧不敢去看永明宫的火场。
听着横梁断裂掉在地上的巨大响声,高洺湖的身子不由的剧烈颤抖,她紧紧抱住北堂谨瑜强而有力的腰肢,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中。
北堂谨瑜害怕会吓到高洺湖,便立刻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若是累了,就先歇会儿,很快,你就能见到太妃了。”
“嗯。”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高洺湖只觉一阵疲惫突然袭来,眼皮重的压根就睁不开,竟真的在北堂谨瑜的怀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难得没有做噩梦,等到高洺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锦林殿的床上。
“娘娘!”
高洺湖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四下瞧着,随即,便听到从屏风外传进来的急促脚步声,混着清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