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高洺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一只手还在自己的胸前,另外一只手,晃悠着手中的珠钗,“小姨的时间宝贵,总不能在我这儿都给浪费了,就赶紧直奔正题吧。”
庆昭仪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兜圈子,便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洺湖,皇后心机叵测,害得本宫丢了贤妃的位分,如今你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只要你肯多为本宫美言几句,皇上看在你的面上,也会恢复本宫的位分,这样一来便……”
“便能让你再与本宫一分高下了?”
皇后的声音突然从庆昭仪身后传了过来,而站在凉亭边的高洺湖,却把自己手中的珠钗扔在池塘中。
就在一日前,太后听闻,皇上把皇后软禁在藏书阁,便立刻让身边的嬷嬷传旨,先行把皇后给放出来,回未央宫反省己过。
高洺湖特意让皇后回避,自己则引着庆昭仪,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这样一来,皇后便会怪罪于庆昭仪,两个人之间表面上的和谐,也会被彻底毁掉。
至于高洺湖,反倒能够坐山观虎斗,她们斗的越凶,就越有利于自个儿。
“高洺湖,你竟然敢陷害本宫!”
庆昭仪彻底吓傻了,猛的从石板凳上站起身来,全然忘记该向皇后请安,而是用手指着高洺湖,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而高洺湖则笑脸盈盈的走到皇后身边,继续火上浇油,把话说得越发难听,“娘娘,您看见没有?庆昭仪见到您都不下跪请安,明摆着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呀。”
“高洺湖,你……”
“来人啊!”
皇后大怒,便是大喊着,站在凉亭外的锦荣听到召唤声,便赶紧走到主子的身边。
“主子,有何吩咐?”
“把这大逆不道的庆昭仪给本宫拖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掌嘴二十,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长记性!”
“是。”
锦荣领了令,便立刻招来三两名太监,把庆昭仪拖了出去。
这打人还不打脸呢,后宫女子皆出身于大户人家,一个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脸面。
如今,庆昭仪被当众打脸,明摆着就是想要让她颜面扫地,往后在后宫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怕是要日日被人戳脊梁骨了。
“皇后娘娘,您还真是的,这样的嫔妃,还真是留不得呀。”
“哼!”
皇后冷哼了一声,便又瞪着自己的一双阴狠的大眼睛,看向一旁洋洋得意的高洺湖。
“少在本宫面前卖乖,若不是因为你拖本宫下水,皇上也不会迁怒于本宫!”
“娘娘,您这话说的可就冤枉高洺湖了。”
高洺湖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当着皇后的面,自己不能过于强势,该示弱的时候,就必须要示弱。
这可是为了之后的重头戏做准备,一旦让皇后察觉自己的心思,中秋夜宴上,就会少一出大戏可瞧,那可就没劲了。
“高洺湖不过就是一小小的反王之女,哪里敢和您造次啊,您想想,若高洺湖真想和您作对,又为何在金库被搬空那日,还要为您说话呢?”
高洺湖的这一番话,还真是让皇后一头雾水,一时之间,心中便拿不定分寸了。
而高洺湖则赶紧顺势而上,继续讨好道,“还有,皇后娘娘,高洺湖刚刚入宫不久,又哪里能够知道,德妃娘娘喜欢的是什么?又什么时候过生辰呢?!”
她故意把皇后的怒火转嫁到庆昭仪的身上,后宫的女子向来如此,今日可以姐妹相称,明日便可刀戈相对。
嫔妃之间有的永远都是利益,绝对不会参杂任何一点真情实意,高洺湖早已看透这一切。
“娘娘,庆昭仪可是高洺湖的小姨,她让高洺湖做什么,高洺湖哪里敢不做呀!”
“岂有此理,不过就是一小小户部侍郎的干女儿而已,竟然敢如此嚣张,真是活腻了!”
高洺湖一听这话,便又立刻怂恿道,“娘娘,高洺湖的外祖父向来忠诚于太傅大人,一向以太傅大人马首是瞻,可实在也是家门不幸,竟是养出这么心机叵测的干女儿,实际外祖父,早想除之后快,可念于亲情,也实在不好动手啊!”
一条臭鱼搅了一锅腥,尚书府原本是最干净的,向来不与外人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