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被泽叔强行打断。
初月瞧着桃鲸的脸色也变了,果真是猜得不错:谢宏江和桃鲸有情。
初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谢宏江在这岛中这么多年,和什么人生出什么情愫来本就是正常。可……作为谢家人,看尽了谢沈氏和谢司云在谢宏江失踪之后受尽了的苦楚,初月就有些意难平,对桃鲸也没有办法生出那么多的热络来。
眼瞧着场面尴尬了下来,远瑚也是上前一步打了圆场:“行了,今日就说泽家和谢司云的事情就是了。”
他转头看向了谢司云和初月:“你们有什么想法?”
谢司云起身,双手抱拳,态度诚恳:“那一日我的确是去泽家喝酒了不错,却也有许多人瞧见了,当日下午喝完酒我就要离开,却硬是被泽家之人拉了回去。我虽说喝了酒,却也没有醉到连自己是不是碰了泽贝都不知道的地步。我向海神发誓,我和泽贝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任何苟且!”
他站在堂中,顶天立地:“若我欺瞒此事与各位,便叫海神即刻将我收了去。喂食海中猛兽也罢,丢入海中再不得脱身也好,我谢司云不得好死!”
他这已然算是毒誓,岛中之人信奉海神为他们最高的神明,敢以海神之名作此毒誓的人不多。
外头看热闹的人,都因着这般毒誓而安静了下来。
泽母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哎呀——我们贝儿没法活了!若海神显灵,便将这天杀的带走吧!名节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我贝儿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
“闭嘴!”
泽叔再一次对泽母厉声警告,远瑚也是皱眉看向了初月:“月儿,这事儿你看……”
初月对着远瑚和桃鲸做了个揖:“我的态度很明确,若真有此事,我们谢家绝不薄待了泽贝姑娘,即刻便将她迎娶进门。不说是做妾室了,便是做能同我平起平坐的平妻,也是使得的。”
她相信谢司云,所以才敢挺直了胸膛:“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然叫远鲟帮我去寻两个人了。等他们来了,尘埃方才算是落定,还请诸位在此等候片刻,他们恐怕一会儿就来。”
说着,她没给旁人问她话的机会,便转向桃鲸和远瑚:“既然岛主和各位长辈们都来了,今日也在这做个见证吧。如今咱们要证明的事情,不过是我的夫君是否冤枉。若是泽家冤了他,该如何?”
“怎会是冤枉呢!?”
这下,泽叔有些站不住了,也是上前理论:“我平日那么喜欢司云哥儿这个后生,又和他父亲是生死至交,难不成我会用我女儿的名节冤枉他吗?何况当日那么多人都知道,他睡在了我的府中,这也是冤枉他不成?!”
面对这样的泽叔,初月的眼眸冷了几分,却并不害怕:“泽叔稍安勿躁。您且说,若是您冤了他,该当如何?”
那泽叔也被初月激起了求胜欲一般,冷哼一声:“若是我泽家冤了他,必将我泽家那艘最好的船送给你们!知道你们一向都想离开灵墓岛,便算作是我泽家送你们一程!只是若这事儿最终岛主判定了你们该娶了我贝儿,那你们也得永不出岛,留在这里,与我们一同生活!”
这赌注……好似有些大啊!
但初月并不害怕:“好,我应了。”
谢司云虽不知初月打的什么主意,却也站在初月的身旁,轻轻牵起了初月的手:“我也应了。”
“来了来了,人来了!”
就在他们这边说定了之后,那边人群之外忽而传来了远鲟的声音:“快些让开,让我进去!”
她跑的满头大汗,一手拉了一个人:左手拉着的,是灵墓岛最有名的接生婆鱼婆子。右手拉着的,是灵墓岛最老实的大夫阚先生。
二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被他拉来了这里。
初月不等泽家人说什么,便上前一步亲自将他二人请入堂中,而后对上座的桃鲸道:“还望岛主做主,让鱼婆子和阚先生替泽贝瞧瞧。听说鱼婆子能瞧得出一个女子怀孕的月份,也请阚先生一同把了脉,双重保险才更为稳妥。一旦确认了日子,定了泽贝怀的就是谢司云的孩子,那我二话不说,便让谢司云三跪九叩给泽家道歉,再以大红花轿迎泽贝进门!”
“不……我不要!”
初月话音刚落,泽贝就慌了神,躲在了自己母亲的身后使劲摇头:“我不要,娘,我不要!”
泽母护在她身前,也是变了脸色对初月道:“你这是要侮辱我女儿吗?!”
“不。”
初月仍旧微笑:“事情清楚了,没脸的是谢司云。女子名节是天大之事,我也不能让泽贝不明不白就遭人唾弃,说她用尽了手段要倒贴谢司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