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云的自信,让初月都有些意外。
而那姓周的脸色自然都是变了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瞧不上谁呢?难不成除了你珍珠村谢家三房,旁人就没有哦珍珠了不成?生意什么地方都能做,你们这样的小辈也实在是有些太狂妄了吧?”
所谓狂妄,也是要有资本才行的。
谢司云微微一笑,脸上反而生出了越发多几分的自信来:“若不然就这样吧,我先将我们的珍珠拿出来,给几位瞧瞧,而后你们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们做生意。瞧瞧看,也总不费什么事儿的不是吗?”
显然,坐在那里的两位其实都是有些心动的。
但是那姓周的显然是不愿意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站起身,威胁一般地看向了谢司云:“今日做长辈的,总是要教给你一个道理的。那就是在这种场合下,没有你们这般晚辈如此说话的道理!”
说着,他还环顾一圈,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今日我且就将话放在这里了,若是你们不能将小琦带来,那这生意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成的!”
瞧着他这般样子,不管是庞彬还是袁成吉,都总是要给这姓周的几分脸面的,此刻也是符合着:“是这个道理啊,年轻人呢还是多学学吧!周先生和咱们也是故交了,今日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是不会来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初月看向了谢司云,倒是也想知道他想如何应对。
却只瞧着谢司云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将他们带来的珍珠拿上了桌,不管姓周的如何,只是开始对那些小珍珠进行介绍:“这些都是我们之前养殖还未彻底成功的时候,残存下来的一批珍珠蚌孕育出的珍珠。看上去是小了些,不过已经可以达到了售卖的价值了。”
他轻轻地捏起其中一颗,这一颗珍珠的成色不算好。大小尚且都不曾有女孩子的小拇指甲那么大,而且形状也有残缺,并不像是现代那般已经拥有成熟的技术,可以养殖的非常圆润了,反而这一颗的形状带着一些凹陷,可以说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谢司云盯着那珍珠,拿着那珍珠在众人面前来回晃了一圈:“不是要将这珍珠卖给各位啊,只是今儿凑巧各位前辈们都在。请各位掌个眼,瞧瞧这珍珠能卖多少钱便是。”
虽说这东西成色不好,但珍珠毕竟是珍珠,在这还没有大批量生产的时代之中,总算是稀罕的物件。
大家都被谢司云这不同寻常的做派给弄懵了,所以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开口。
反而是谢司云微微一笑,轻咳一声也不甚在意,只自顾自道:“我当真只是想让各位前辈掌掌眼,给小辈开个眼界,买卖不成仁义在,权当是提携小辈,难不成也不行吗?”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庞彬似乎多少觉得不好意思,看了看神色不明的姓周的,这才开了口:“十两最多了,这颗珠子虽说形状不好,但色泽还不错,在我手中也能雕成好东西镶到首饰上,若是市面上,七八两就卖得出去了。”
谢司云点了点头,将那珍珠放在了庞彬的跟前:“在我这里,五两就可以出了这枚珍珠了。这就是我们养殖珍珠的好处,我的手中有货,不怕卖。”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庞彬,连那姓周的和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袁成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司云倒吸一口凉气:“五两银子?!这是要将市场弄乱啊!”
五两是初月和谢司云商量过后的价格,按照他们目前的预估来说,五两这个数字,就已经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后面还有许多成色好的珍珠,只要有销路,其实他们根本不愁卖的。
谢司云对这样的惊叹,表现得愈发淡然几分:“珍珠这东西,本就是奢侈品。我们生产的多了,别人该卖的也一样要卖。我们不过是想薄利多销,不管是赚的还是吃了亏,也都是我们自个儿负责自个儿。若是真有人因此而对我们生了气,也是我们自个儿解决。”
他挺直了胸膛,仿佛即将胜利一般:“就看我这五两银子的珍珠,二位收不收就是了。”
“收!”
还没等那姓周的使眼色,庞彬就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珍珠拿在了手里,当即就拍板定案:“你这样的珍珠若都是五两,有多少我要多少!和你这样的年轻人做生意,可真是爽快啊!”
“老庞,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有见到谢江琦的姓周的,一下子就傻了眼了:“咱们来时说好的,你总要给我几分面子啊!”
庞彬瞧着他如此,也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周,生意是生意,女人是女人。你可知道,一颗珍珠若是能少三两,一千颗一百颗是多少?何况你在中间也有的赚,这些银子够你买多少想要的女人了?那姑娘总是要进你家门的,你又何必急在这两三日,而丢了这么大的一条鱼?”
原本还在犹豫的袁成吉听了这话,也是深以为然地开始点头劝解了起来:“是啊老周。你放眼望去,别说是咱们东州城了,便是整个烨国,谁能出这个价格的珍珠啊?买到就是赚到了,这生意可不能让给旁人了啊!”
这二人都这么说了,那姓周的到底是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