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的心头一颤,只觉得这恐怕是真的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
却瞧着谢司云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翟韬的眼睛无比确定:“不信。”
“嘶——”
初月仿佛听到了什么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谢司云如若继续嘴硬下去,恐怕真要惹事!
翟韬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越发凌厉阴狠了起来。
他一步步地走近谢司云,脚步似狼,让初月相信,如果此刻翟韬的手中有一把刀,他一定会直接对杀了谢司云。
“哈哈哈——”
可就在翟韬走近谢司云的时候,却忽而停在了谢司云的面前。
他伸出手,大笑着拍了拍谢司云的肩膀:“果真是后生可畏啊!也怪不得这么多年,便偏偏是你这病秧子研究出来了大规模养殖珍珠蚌的方法。不错不错,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虽笑着,可眼中那等狠厉和毒辣的光芒,却若隐若现:“此时此刻,你虽然站在这珍珠村之中,可我觉得,你总有朝一日要将我的地位都取代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瞧着你们这后生的确是一个赛一个有野心的。”
像是在夸谢司云,可十个人都听得出来,他是言外有意。
谢司云摸不清他的意图,便干脆以退为进:“不知翟先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如今那珍珠田还未开,我们也并不知道是否养殖成功了。如若没有,今日所做的一切,可不就都成为了笑柄吗?”
“没有?”
翟韬略微挑了挑右眉,似乎嗅到了猎物的狼犬一般,抬眸瞧着谢司云:“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费劲了心思从我们南海手里夺过来的方子,居然就白白浪费了是吗?!”
一边说着,他竟不知从哪突然变出来了一把剑,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直直地横在了尹如腾尹老先生的脖颈之间:“那他给你们这方法,便是我们南海的罪人了。他还给我保证,你们和旁人不同,一定能研究出养殖珍珠蚌的方法,也是他看走眼了。”
他微笑着,在尹老先生的身边来回走动,那锋利的剑刃也在尹老先生的脖颈之间来回摩擦出一道道清晰可辨的血痕:“他可是用了自个儿的性命和我赌,你们能成呢!”
眯着眼睛,翟韬恍若一只饿极了的刍狗,像是连眼神之中都泛着绿光:“你们成了,便分我一杯羹,也留他一条性命。可若是你们不成,不仅仅是尹如腾,你们珍珠村的所有人的性命,我都要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杀人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地简单。
此刻也有衙役慌张从远而来:“糟了,珍珠村被围了!”
看来这个疯子翟韬,是玩真的了!
不管是哪一种结局,听起来似乎都对他们谢家三房不利啊!
初月的心里有些慌了,看向了谢司云的时候,发觉他仍旧是一副不动神色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尹如腾似乎对谢司云也很有兴趣,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谢司云:“这样吧,今儿我瞧着大家也都别回去了。一同去你们那珍珠田瞧瞧,也让我亲眼看看,穷尽了那么多人一生的心血的方法,在你们的手里到底成不成!”
说是商量,其实还不是他说了算?
谢司云也不和他说什么客套话了,只是抬眸认真地看着他:“要怎样,你才能放过他们?”
翟韬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谢司云会如此开门见山。
却仿佛也觉得有趣一般,眼珠子转了转,才继续道:“你想如何?说个有意思的来,否则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来了。”
这时候,还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来?
初月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谢司云。
谢司云却仍旧是一副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表情瞧着翟韬:“不知翟先生平日里有什么爱好?”
翟韬的爱好是三样:女色、珠宝、斗兽。
听说他以私人的名义在京都建立了一个斗兽场,平日里是高朋满座,他们尤为喜欢看血腥之物。
那翟韬的眼神忽而就亮了:“怎么,难不成你要在这里为我开一个斗兽场不成?”
这样血腥的事情,让初月芦苇皱眉。
谢司云却颔首:“若是翟先生愿意,我们自然乐意效劳。”
也是,以兽之命来换人命,也算是值得。尤其是尹如腾还是他们的恩人,便是更加值得的事情了。
可那翟韬的兴趣,似乎不止于此。
他忽而鬼魅一笑:“要不然,我们玩一玩更有意思的吧?”
初月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真旋即便听到那翟韬笑道:“斗兽看得多了,总是无趣,我们来玩斗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