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复又对那蓬莱人按定了:“五千两,成交!”
这下,换做那蓬莱将军愣住了——
谢司云是趁热打铁:“你瞧见了,这珍珠手串在我这里卖了五千两,在你那里却只
卖了两千两。谁赢谁输,是显而易见了吧?”
说着,还看向了周围,挥了挥手:“这么多人都是个见证,大将军也不至于在这点儿小钱上头抵赖吧?”
“当然了。”
他自信满满地站在人群之中,是那最耀眼的光芒:“方才大将军给我们的承诺,也应当是作数的。我听闻蓬莱人一向是最信守承诺的,何况如今还是在他国的地盘,所以我们能全身而退了吗?大将军?”
谢司云这话一出,旁便那些围着看热闹的,竟然有率先开始鼓掌起来的人!
从稀稀拉拉的一两声掌声,到越来越多的人为谢司云鼓掌,甚至呐喊。
那蓬莱大将军的面子,终究是挂不住了。
粉色的珍珠手串捏在他的手里,竟一点点地湮灭成灰。
齐铎还不嫌事儿大一般地在旁边咋舌:“啧啧啧,果真是财大气粗。如今这好珍珠难得,就这么废了一串手串,看来我是要给师傅另寻他物了。”
便是毁了这手串,那大将军也不能不讲信用。
将五千两银票如数拍在了掌柜的跟前,他走到谢司云跟前,恶狠狠地指着谢司云:“小子,我记住你了!你也一定要记住我,我的名字叫水昊天,你要牢牢地将我记在心里。因为你终有一日,会犯在我的手上!”
真是个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名字。
谢司云双手将他的刀奉上,眼神之间却没有半分卑躬屈膝的模样:“这里到底是烨国,不是你们蓬莱人为非作歹的地方。将你的刀还给你,还请你收好。”
男人之间的交锋,只需要眼神就足够了。
看着那水昊天愤然而去的背影,周围又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甚至那店铺老板都将另一串成色还不错的珍珠手串给齐铎双手奉上:“这些人在南州城为非作歹惯了,今日终于被教训了,可真是让人畅快!只是你们日后在城中行事,可千万要小心。看你们不是东州城人吧?还是早些回到你们的家乡去避一避,可不要再招惹蓬莱人了。”
话是如此,可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推辞了一番,到底没有将那手串收下。
反而是有一件事情,谢司云在此刻开了口:“若真是想谢我们,我们倒是想打听一个人。听说南州城隐居了一位尹如腾尹老先生,掌柜的可知道关于他的几分下落?”
尹如腾,便是他们要找的,也是这大路上唯一一个曾成功实验出了人工养殖珍珠蚌的人。
掌柜的听了他们的来意,眼神闪烁了一下,连笑容也不似方才那般热情了:“又是来寻先生,想学会养殖珍珠的方法的吧?原来是咱们南海的对家,倒是和从前那些来的世俗之人不同。可尹先生是咱们南海之人,他的手艺,又怎能被其他人所学了去?”
瞧着倒是个有意思的,他虽然态度不好,初月却也觉得他是不错的,至少是个热爱家乡的。
谢司云也不恼,只是对他拱了拱手:“不瞒掌柜的,我们来自东海。的确是来请教尹先生手艺的,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能告知一二。”
那掌柜的将手串放回了自己的摊位,这才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外乡人。便是整个南海做珍珠行的都在找这位尹老先生,若是我知道,早就告诉了我们自己人,何必还等到你们这一群外乡人来寻呢?”
吃了个瘪,初月挑了挑眉,也不指望他们来的头一日就能见到这尹老先生。
谢司云也不再多问,复又拱了拱手,便带着初月他们一同前往客栈准备歇脚了。
然而到了客栈之中,那店小二却将他们拦在了门口:“几位客观,小店客满了!”
初月伸着头,瞧了瞧空荡荡的大厅,有些奇怪:“这不是没人吗?”
那小二笑的有些僵硬,手中拦着他们的动作却是坚持:“是客满了!”
齐铎一把拉住了那店小二,似乎很是不满:“你客满是客满,没看到我们这舟车劳顿的吗?不住你的店,进店去点些饭菜吃,还不成吗?!”
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两桌人,总不至于不让进门吧?
可那店小二还偏偏不让他们进门:“实在是抱歉。你们方才在集市招惹了那蓬莱人,他已经着人来说过了,若是小的放你们进去住宿,给你们饭菜吃,那小店明日怕是就要易主了,还请各位不要为难小的,小的只是个小二,只能听掌柜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