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都替老太太觉得手疼。
“好。那就分家吧!”
谢司云的决定做的很是果断:“既然要分家,自然就要论一论,该如何去分了。”
他不仅想分家,还想要东西?!
初月当真有些佩服这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提要求。
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谢司云继续道:“我们三房有几亩珍珠水田,贫瘠至极,想来你们也不稀罕,那自然是属于我们的。还有我们那屋子,是从前我父亲在的时候盖起来的,日后我会在屋后加上一堵墙,同谢家分开来,便算是我们独立的门户了。日后无需你们供应任何吃食,我的媳妇和母亲,自有我自己来照顾。”
“咳咳——”
哪怕这种时候,他也不忘了装作病弱的模样:“至于我们迎来的好田,既然婶婶提到了,那我们就按照婶婶的说法走。婶婶和各位长辈们也都算一算,大房在拿到了这珍珠田之后是如何同家里分的,给个文凭字据。大房这些年给了多少,我自然每月按照比例给多少。虽然分家,但各位都是我的长辈,当是报恩就是。”
说着,他还冷笑一声:“如果这数字太离谱了,我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反正如今珍珠水田在我手中,我不会让祖父母同我们三房从前一样饿着肚子,已然是尽了我的仁义。”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连这些都算的一清二楚了啊?!”
老太太怒极反笑:“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分了家,能在外头撑几天!若是真等到要来求我们回来的那一天,我还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浑话来!”
就这么就同意了?
初月惊讶地抬起头,却瞧见了老太太眼中的笃定:她怕是定了心地认为分了家之后,他们在外头过不长久,总有一天要求上门来的。
想想也是,他们如今什么都没有,虽然有好珍珠田,但是却实在是没有人。
想要经营好,到底是要靠着谢家。
既然他们同意了,谢司云也不再说任何,拉了初月的手就往外走:“走,分家!”
被他这一路拉着,初月都是有点儿蒙地回到了房中的。
分家的消息,早就随着严素兰在院子里的哭喊,而在谢家闹的沸沸扬扬的。
谢司云的母亲站在房门口等着他们,也是皱眉叹气。
只是谢司云主意已定,回来之后就开始忙碌,让谢安叫泥瓦匠来打一堵墙。
初月瞧着他心情不好,也是上前,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其实……”
却被谢司云给甩开了来:“去收拾你的东西,一旦院墙砌好了,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从谢家拿不走的。”
手指空落落地顿在了半空,初月敏感地察觉到,谢司云似乎在生气:“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谢司云抬眸看了一眼初月,眼中是冰冷的平静:“我为何要生你的气?你是贤良淑德的,哪怕有旁人要抢了你的位置分了你的正室之位,你都不在乎的。”
他的手中收拾着书稿的动作利索,语气也十分利落:“还是不知,我这谢家三房的正室位置你是瞧不上,所以才这般大度的?”
他在为这事儿生气?
初月心头有些恼,真不知谢司云怎会为这事儿而生气,多少是要辩白两句的:“我就是你婶婶从庵子里给你买来的,你让我如何?你是谢家三房的孙儿,同他们如何争辩他们都不会真的太为难你。可我是什么人?一个灾星,一个买来给你冲喜的。说不定哪一日哪一句不对了,他们打杀了我,我都没有地方哭去,你要我如何?”
生了气,初月又有些后悔:从前在公司,也总是受上司的气,如今怎么这点儿忍耐力都没有了?
且没想到,她生了气,谢司云好像是更生气的模样:“是是是,你是觉得我是护不住你的对不对?是我无用,是我谢家三房无用!”
这男人,真是无理取闹啊!
初月气结,想说些什么,又瞧着谢司云那气呼呼的样子,再不愿多说什么:“行,你生气,我不和你吵架。总之我没觉得我有错,你不是我,也不会明白我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