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纷纷瞧着钟勇,有些幸灾乐祸,亦有人担忧不已。
皇上瞧着宴席突然间因为西夏太子一句话,而变得紧张,心中若有所思。然瞧见那西夏皇子面色赤枕,恍惚真的对钟勇钦佩不已。
一个敌国的皇子,对钟勇钦佩,说出来,几人能信?
若说恨之入骨才真。
只是这位皇子,性情纯真,让人怀疑不了。
夏冰玉轻呵斥一声:“千镒,不得无礼。”随后起身,对皇上请罪,“舍弟他只是钦佩,绝无他想。”
皇上微微一笑,并无过多情绪在面上,他轻唤了一声:“钟勇,出来让皇子见一见。”
言语随意,显示皇上态度胸襟,夏冰玉略微多瞧了这位皇上一眼,爱民如子,胸襟宽阔,用人不疑,是难得的帝王之才。
可是当真有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她母后经常教育她,没有这种帝皇,有的只是没有触碰到的底线。
然而皇帝的底线是什么呢?
这钟国公的底线又在哪里?
一次试不出来,总有一次会试出来的。
钟勇出列,对着西夏皇子微微抬手,神态倨傲,道:“臣可不敢当,我大宋朝堂比臣出色者比比皆是。”
夏千镒往他身后瞧了瞧,但他身姿挺拔,将身后之姿,尽数都将景色,微微挡了挡。
他笑道:“早就听闻钟将军勇猛无敌,我还以为长了三头六臂,果然是我孤略寡闻了。”他回头看向皇上,“这钟国公似乎不喜被唤。”
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皇上呼唤?
钟锦绣听他说话,这是在说他爹对皇命不耐。
可他若是如此便想着挑拨离间,倒是多此一举了。越是如此,便显得越是狭隘。
钟勇道:“臣的确是不大欢喜你,一个男人,长得跟玉面小生一般,又不是唱大戏...”
一句话便化解了危机。
皇上心中大笑,微微端着茶杯,来掩饰自已嘴角的笑意。
然将钟国公的话语听得真切的沈明泽,便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姑父,你这就不对了,西夏皇子远道而来,来着是客,你怎么能板着脸,看把人家吓的,来给皇子笑一个...”
钟勇瞪了他一眼。
倒是有人帮衬道:“堂堂钟国公,岂能如戏子一般,卖唱卖笑,沈大人,请你慎言。”
“倒是西夏皇子,果真没上过战场,战场杀敌,要的便是气势,钟国公气势威严,方才能调兵遣将,斩杀敌将。”
皇上摆摆手,道:“你们作甚,别吓着咱们这位客人了。”
皇上这白脸展现到位,一句话便让众人灭了音,西夏皇子目光柔和,更依赖皇上了。
夏冰玉瞧见自家弟弟被奚落,心中微微不悦,然面上却是不显。
她瞧着钟勇,突然间娇笑起来,道:“幼弟莽撞,还望钟国公海涵。”
“听说钟国公有位女公子,端庄秀丽,才学渊博。我家幼弟,最是怜香惜玉之人,爱屋及乌,她亦是很喜爱钟家女公子。”
潘老夫人瞧见这架势,往后瞧了瞧,自家孙女已经离去,心中舒心,却又对这位钟家小姐忧心不已。
不对,她爹乃是钟国公,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皇上绝对不会让她的女儿嫁出去的。
那会是谁?
潘老夫人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宗亲贵女们,她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然而且不曾瞧见一张出色的脸。
不是他们不出色,而是他们的父亲兄弟,皇帝打压宗亲,建立自已的权利,宗亲们早就没了往日辉煌。
倒是陛下扶植起来的朝堂新秀,比如说她的儿子潘豹,比如说与他有兄弟情义的钟国公。
钟锦绣,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小沈氏听那公主所言,大有结亲之意思,心中莫名一紧,看向自家姐夫。
钟勇微微冷哼,正要说什么,却见自家女儿突然间站起身来。
不卑不亢,眼神倨傲,身姿挺拔,道:
“多谢千镒皇子抬爱,千镒皇子定是不曾上战杀敌过吧,若不然,我定能知晓您呢。”
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无多威信。
然比装纯真,谁又能输呢?
“千镒皇子初来大宋,还不曾去逛过我大宋热闹的街市吧,锦绣本想尽地主之谊,但我大宋民风不比西夏开放,如此倒是可以让我二哥领你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