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一正色道:“镇国寺需要师祖,绝非蝉一故意刁难。”
麻烦来了。
用脚趾猜都猜到了,这个世界有大麻烦,要不然费那么大的劲儿抢个成佛的大神下凡干嘛。
动之以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帮不了你们任何事。”不送人头、不拖后腿都不错了。
“师祖不必担心,小僧会帮您的。”
晓之以情,“我重活一世,不想再当和尚了。”宋京方幽幽注视蝉一,“强扭的瓜不甜的。”
“待大事毕,小僧绝不阻拦师祖。”
蝉一回视,不容宋京方拒绝。
你瞪我,我瞪你,谁先撤回谁是狗。
……
我狗,我是狗。
比耐心毅力,宋京方先崩了,她哪是蝉一和尚的对手。
“我重修佛道,但不守清规戒律,你可答应。”
吃肉是宋京方最后的底线,无肉不卖命,你不答应我正好不干。
“小僧无权干涉师祖。”
蝉一是答应了,清规戒律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
事情谈妥,宋京方毫不客气“请”蝉一和尚出去。
躺床上叹口气,都是债啊。占了人家的身体,接下人家的因果,还呗。
想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活活给摔死。现死现穿,无缝衔接,生死大事跟闹着玩儿似的。
老天爷的胳肢窝,真香。
清晨,邵阳尚书府。
杜仲景尚在梦中,银瓶儿已梳洗打扮好前去给杜夫人请安。
银瓶儿到时,杜夫人还未更衣,她进屋伺候。
“景儿昨晚睡得可安稳?”
杜夫人喝茶漱口,问银瓶儿杜仲景的身体状况。
“母亲放心,相公昨夜睡的很好。”
有肖二娘贴身照顾杜仲景,杜夫人要轻松许多。例行问过两句,杜夫人视线在她肚子上打转。
“你和景儿成亲也有段时日,这肚子怎还不见动静?”
小夫妻两人干柴烈火,哪怕因景儿身体羸弱多有节制,也该有消息传出。
银瓶儿脸色煞白,“儿媳不知。”
她是怀不上孕的。
杜夫人看她照顾杜仲景,对她也尽心尽力的份上,并未多加责难。
“城东徐大夫是有名的圣手,今日应邀上门替府中小姐们调养身体,你伺候景儿服过药后也来立德院吧。”
“是,儿媳回敏德院了。”
杜夫人点头,“去吧。”
银瓶儿领着婢子退出立德院,一路愁容。
母亲哪里是请徐大夫给府上小姐们调养身体,分明是专门冲她来的。
自己虽有呼吸心跳,也只能算是半个活人,生儿育女,这辈子是没有办法了。
“丽娘,你脸色怎这么难看,是母亲为难你了?”
银瓶儿回到敏德院,杜仲景一眼瞧出她不对劲。
“没有,母亲待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