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也会心慌意乱,不过当然他没表现出来。
“我的意思是,时间长的感情没必要因为时间长而非得坚持下去。”
“嚯。”他轻哼一声。“这不是我以前奉劝你的话吗,你终于悟出来了?不傻。”
她点点头。
“可是,怎么办呢,除了他我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她凝视着他,亲眼目睹他的眸光如何暗淡下来。
“所谓人生不能行差踏错,大约是这个意思吧。”
她收回腿,把双手放在运动长裤的口袋中,在房间中踱了几步。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他开口了。
“那我就让他不存在。”
她转过身,微笑着看他,面色不动,风轻云淡地说,“那我,就让你不存在。”
他们对视着,彼此谁都没有收回目光。
良久,还是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了?”
他的口气不太好。
“有。”
她跑回他跟前,好好坐在了凳子上。“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不要帮姜索亚做事了。”
韩成俞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好笑到都笑不出来了。
“你还替我担心了,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在你刚刚对我这个病人说了那么冷酷的话之后,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是认真的。”
她宽容大度地不与他计较。
“你管好你自己吧。”
他往外间望,似乎要找许善雅。
“你不许轰我走,我还没说完。”她紧张道。
“我不想听你说了,你出去吧。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他气得伤口有些疼。
“我不管,你要是不收手的话,那我就要动手了。”
她狡诈地拿眼睛瞥瞥他,企图通过表情使他感到害怕。
他禁不住轻笑出声。
“大姐,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
未等他把话说完,她附身贴到他耳边。
“印章在我手里。”
她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他用一只手就能把她拉倒在他身旁,她做什么挣扎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不过她就要离开他的控制范围了,她正在慢慢往椅子上坐回去。
他攥了攥手,指关节此刻十分明显。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车宋河坐回去的时候确没有闲着,她伸出食指碰了一下韩成俞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他伸手准备抓住她的手,它却像一尾油滑的鱼,溜得无影无踪。
死丫头,这可真有意思。
他又开始露出那种流里流气的邪笑。
“你想把印章留下,还是把你自己留下。”他看进她眼睛里。
“我吗?”
她把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胳膊肘放在膝盖处,拖着下巴,做出调皮状。
“我什么都不想留下,另外……”她看了眼他的伤口处,“你好像也不行。”
他刹时间从沙发上起身,双腿着地,托着她的腰往沙发上一带,接着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她都没有意识到怎么发生的,只觉得好像一阵风刮过而已。
她又看到他的梨涡了,他笑得好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