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俞由于疼痛发出低微沉闷的声音,然后用另一只没有受到袭击的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那人的力量非常大,他怀疑自己的膝盖是不是碎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疼,还完全不能受力。
他强忍着右手与膝盖的疼痛,挪到窗边,从三层楼往下看。
路面上什么都没有,行人、车辆、小贼,完全不见踪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把气吐出来,然后倚在墙上往后靠,用手抬起长腿,慢慢沿坐到地上。
手指触碰到地板,袖口卷起的衬衫已经被染红,献血顺着小臂上的刀口往下淌,一滴,二滴……
他低头看了看,蓦地扬起一边嘴角,露出个邪气的笑容。
“这样,也不错啊。”
…
车宋河试探性的用一根手指的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门,将耳朵凑近门上分辨屋内的动静。
为了防止遇到突发情况会有危险,她去药店购买纱布时,专程在隔壁便利店购买了一把水果刀。
此时此刻,她用左手敲门,右手背在身后拿着刀子。
好一阵子之后,没有人回应,她也不敢喊。
不管了看看什么情况要紧。
她一进门,就开始在门的左右两边找电灯开关,房内突然间亮起的灯光让韩成俞歪头闭起了眼睛。
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的车宋河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因为被染红的白衬衫太抢眼了。
那片红色在告诫所有眼见者,随着它的肆意蔓延,那个人的生命也将一点一滴的流逝。
“你愣在那干什么?”他不耐烦道,“过来帮我打电话。”
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把门关上,锁上保险。
“你你你……”她蹲在他旁边,“好像说话还挺有劲的嘛。”
除了浸润在衣服上的触目惊心,伤口的话因为他自己找了一块小手帕之类的棉布按着,似乎已经不怎么往外流血了。
“你看不到到吗,一点小刀伤。”他移开手帕把伤口给她看。
掏出随身小包中的纱布与店员推荐给她的生理盐水,“这怎么用?捆捆就行了?”
“捆?”他瞪她一眼。“把我电话拿给我,在我裤子兜里。”
“你你你……自己手帕都拿了,偏偏电话拿不出来。”话虽这么说,还是得快点做。
“给徐善雅打电话,让她找个大夫来给我缝几针。”
“喔。”她老老实实做着他需要的工作。
折腾了一通,又是惊吓又是疲劳,她也靠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少爷。”
“你把我伤口按着,我这只手抽筋了。”他表情平淡,看不出是故意捉弄还是真的,倒是脸色有些惨白,嘴唇唇色也很淡。
这是个困难的工作啊。按重了怕他疼,按轻了血知道会不会突然流出来。
好可怕,都怪自己平日不积累一些生活常识。可是话说回来,这算是生活常识吗?谁家动不动的流血受伤。
“快点啊。”他无奈地看她。
她伸出手,按住那块黑扑扑的手帕。
不知道用力的程度,加上担忧,手就直哆嗦。她一下决心,索性侧身两只手一齐按着。
他皱皱眉,长舒了口气。
受到位置的影响,她的脑袋正在他下巴处,能看的视线,只能是脖子。要么就再往下,上衣,再往下她就不方便看了。
总保持一个姿势又很尴尬,只能左右看看。
韩成俞闭着眼睛在休息。
再怎么仔细看,五官都很像女孩子,尤其是闭上眼睛。不然的话,他眼睛里的深沉的眸光会中和掉一部分秀气。
皮肤是自然的那种白,嘴巴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小些,平常的时候,唇色是淡红色。
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稍稍往上含笑的样子。
脸部线条又很柔和,最符合男孩子特征的就得属鼻子了,毕竟又高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