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录像进度调回到十分钟以前,看到了他们在楼梯口往天台去时,留下的影像。
这时,他已经急急地往天台上跑了。
与此同时,警笛声倏然在楼下响起。
姜时康走到护栏边,往楼底下看去,然后回过头,冲她惨淡一笑。“来不及了啊,看来是来不及了。”
韩成俞刚刚在天台露了个脑袋,车宋河就被蔡时康一把拽过。
她肩部被他压制着,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抵了上来。
他哈哈笑着,笑声悲壮。“怎么办啊,韩律师,我们都来不及了。我已经都告诉她了,我都告诉她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她都知道了。”
一队人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谁都不敢上前。
“后面还有没有人了?”他犹如困兽般扭曲着脸大声问。
最后一个上来的金组长向前伸直一只手,手心向着蔡时康,示意他冷静,并且果断地回应,“没有了,不信你可以看。”
蔡时康让所有人全部都往天台角落去,而他慢慢挪着步子移动到天台门口。
脖子上已经有献血渗出,车宋河感受到了疼痛,并且刀锋与肌肤接触的部分已经有湿润感。
中午还在咖啡店与小爱说话时想着,要是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人像她那般怀念自己,此情此景之下更是觉得凄惨无比。
徐朗星小心翼翼地从四楼往天台去,他紧贴着墙壁,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金组长开始不停的说话分散蔡时康的注意力。
徐朗星瞅准机会快速往前去。
蔡时康听到动静正要往回转身,徐朗星上前一步,朝他的耳后猛砸。霎时间,他像软软的沙袋一样往前扑倒在地上。
韩成俞第一时间想去查看车宋河的伤势是否严重,她却已经被徐朗星搂在怀中。
他首先看过颈脖上伤痕,确认只是被锋利的刀片抵住时的刮擦伤,后将她轻轻抱着,小心翼翼的既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又轻抚着她的后脑柔声安慰。
车宋河美目含泪,却茫然不知。
她并非全然因被挟持而胆怯,也不仅仅是惧怕死亡,只那句“她为什么要害了我”控诉般的吼叫翻来覆去回响在她耳边,就像被禁闭在狭小空间里的耗子四处乱窜无处可匿。
还真是巧合,她和被控诉者的行为,竟然如出一辙。
在还未明确对方真实感受的前提下,用智慧,投机取巧来博得似是而非的回馈,终究会由于迷恋破碎无法维持而相生怨的。
其他警员们七手八脚把地上的蔡时康扶起来拉到一边控制住。
她的手,在触碰到徐朗星后,却是轻轻推开了他。
他感到一阵愕然。
面对着他们,关注后续发展的韩成俞,已经被人拉住做询问笔录,但说话和眼睛毕竟可以分工。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他不知何意地挑了挑眉。
全身着白工作服的医护人员把车宋河带到一边处理伤口,簇新制服的女警员站在旁边等待抚慰她的精神创伤。金终究与梁正江匆匆看望过之后,投入了紧张的后续工作。